“杀你？”商昊枫冷哼一声，“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背叛者，就应该生不如死。许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夏明白。”夏伏地，头抵在地板上。
许鑫的死，他是全程参与的，商昊枫此刻提起她，无非是给他一个警醒，也是在给他一个机会。
否则，他此刻应该已经葬身大海了。
“去看看她死了没有。”商昊枫启唇，声音冷漠如鬼魅。
“是。”
……
厂房，冷冻库。
夏推开了冷冻库的大门，入眼便是眼前倒挂着的半扇猪肉，这是一家冷冻肉制作工厂，众多死猪中间，倒挂着一个浑身不着片缕妙龄少女，正是商悦。
冷冻库的温度足以冻死人，商悦脸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霜，嘴唇冻得青紫，连同她身上的伤口也一并被冻住，子弹还残留在她的体内，因此她身体有三处位置已经红肿不堪，伤口处已经溃烂不止。
“大小姐。”夏走到商悦面前，低声呼唤她。
话落，商悦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她睁开眼睛，喃喃道：“阿达……”
听到对方呼唤哥哥的名字，夏的心被揪紧，他却没有表露出来，只解释道：“大小姐，您认错了，我是夏管家。”
“夏？”商悦大脑反应了好一会儿，自嘲地笑笑，“原来是你啊，我还差点忘了，你是他的人，想当初达还跟我求过情，叫我放过你，没想到，结局竟然调转过来，我倒是成了即将死掉的那一个。”
“大小姐……”夏抿唇，将她放下来，“少爷想要见你。”
“别叫这三个字了。”商悦任由夏触摸自己的身体，毫无反抗的意思，她平静道：“商家已经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大小姐？”
夏沉默，蹲下身子替商悦解开脚上的绳子，无奈绳子连同血液冻在了一起，根本拉不动，如果真要解开，只能是砍了商悦的脚。
“我背您吧。”夏走到商悦面前蹲下。
“不用，扶着我吧。”商悦看着那宽阔的脊背，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是。”夏起身，一手扶着商悦，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走。
对方一凑近，商悦便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冷笑道：“看样子你的恩主对你还不错嘛，你踏踏实实地跟着他，当初达怎么劝你也不肯归顺我，最后就落了个毁容的下场，还真是凄凉啊。”
“我只是在报恩，达追求自己的幸福，无论是他死，还是我残，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商悦沉默，两人走了没多久，她的脚就在地上磨出了血痕，夏停步，看着她的脚，“大小姐，我还是背您吧。”
“不需要，继续走，不用管我。”商悦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夏无奈，拖着她的同时抬高手臂，尽量让她的脚减少与地面的摩擦，商悦留意到他的细心，却什么都没说。
商悦被带到商昊枫面前，她此刻手脚绑着，浑身赤匚裸，一脸从容的模样仿佛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想不到你命还真大。”商昊枫冷笑，“当年的事，你也顺利逃过一劫，不过我想你之后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你的废话还真是多，要杀就赶紧杀。”商悦反唇相讥，丝毫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