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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透不过气了。”
直到周睿宁闷闷地出声他才放开,只见对方露出不解其意的表情,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脸上:“你这里湿了,哭了吗。”
对方的气息近在咫尺,让章弘有种晕眩的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流动加速了,跨间的那个东西也开始膨胀起来。他知道自己想干嘛,但这现在看来太荒唐、太残忍了。
他手从周睿宁的肩膀上滑下,沿着背脊缓慢地摸到腰际,隔着衣料摸索着熟悉的身体,力道随着呼吸的急促开始加重,揉了几下后他突然碰到了浴袍侧面的缝隙,不禁滑进去抚上光滑的皮肤,变成用力而贪婪的猥亵。
“啊,”周睿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下意识按住衣服里摸索的手怯声道:“好痒……”
“哪里痒。”章弘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这,这里……”周睿宁抓着他的手小声说。
“这里吗。”章弘把手往下走,几乎探进对方的裤子里,感觉跨间的阴茎涨得要爆炸了,脑子里都是以前两人欢爱的画面。
“不是……你,你别碰,一碰就痒了。”周睿宁还是抓着他的手,努力地把后面被掀开的衣服合拢。
章弘手僵在对方的腰上,脸上出了一层隐忍的汗。
他从来没有为情欲这么忍耐过,向来放纵欢爱的章弘这一刻觉得折磨无比。他闭着眼,心里挣扎了近一分钟,却仿佛比一个小时都漫长。
直到听见周睿宁的声音,他才找到了个台阶:“我困了……章弘,我困了。”
“嗯。”他放开手,没有去看周睿宁:“你继续睡吧。”
“你哭了吗?” 周睿宁又问了一遍,那双眼睛好奇地灼在他脸上。
“我太困了,打哈欠流的。”章弘编了个借口,拍了拍对方的头:“还口渴吗。”
“不渴了。”周睿宁摇摇头。
“那继续睡吧。”章弘轻声道。
为了让两人一起回去,章弘改签到了余票充足的红眼航班。第二天一早就把周睿宁从梦中拉醒,打了出租车直奔机场。对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清醒的样子,但还是顺从地跟着他走完了所有的手续,直到上飞机后才完全醒过来,兴致勃勃地看窗外。
章弘看着对方兴奋的样子,心里慢慢地平静下来,露出一丝苦笑。
他以前做梦也没想到,回广西的这一趟,居然会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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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普陀区。
章弘一年前就在这里的潜力学区地段买下一套房,准备作为以后的融资手段,如今装修基本完成,他本想先将其出租,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好大。”刚开门周睿宁就惊讶地张开嘴,呆愣地站在门口,盯着一旁的入户花园。
“喜欢吗?以后你就住这里。”章弘拉着行李箱放好,开始把衣服拿出来。
“那你也会住这里吗。”周睿宁小声问。
章弘顿了顿,笑道:“除了工作时间,我基本都会在这。”
这次拍完后他就打算开始接本地的活了,而且以骆瑜最近的出差频率,他基本一星期可以在这呆上五天。章弘打算找时间带周睿宁到大医院检查,做治疗计划。
只见对方走进来,在他身旁蹲下来,嘀咕道:“你工作时间干什么呢……”
“这次你不就是陪我工作了吗?”章弘柔声道:“拍照就是我的工作啊。”
周睿宁“噢”了一声,道:“你的工作真好。”
“来,帮我把这些放进那个柜子里。”章弘把叠好的衣服给他:“以后你穿衣服就从里面拿。”
他看着周睿宁走进去,从行李箱拿出那个密封证件的袋子,思考片刻后便把它锁进了玄关的抽屉里。
房子有一百多平米,住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他不可能每天都在,章弘心想要不要请个护工来照顾周睿宁。
他刚想查一下家政网站,骆瑜突然来电话了,问他有没有回家,还兴奋地说着在纽约那边又看见新衣服了,撒娇着问他能不能刷卡。章弘心里觉得好笑,对方这种先斩后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象征性的问候不过是给自己一个面子。
对于女人的购物心态,他还是很能理解的。
“章弘,章弘。”
“怎么了?”挂了手机,章弘便听见周睿宁在屋里叫他。
“我肚子疼。”
他走进房间,只见周睿宁蹲在地下,捂着胃部,头低低的、小声地说。
章弘一惊,蹲下身拉住他的胳膊,看见对方脸色发白,额头上有细细的汗,他原来以为是天气热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冷汗。
“什么时候疼的?要上厕所吗?”
“我上过了,还是疼。”
“是怎么样疼?你先起来。”章弘扶着周睿宁坐在沙发上。
“就……就是疼。”周睿宁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都要闭起来了,按着肚子的手有些发抖。
对方这两天吃喝都和自己一样,
', '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走咱们去医院。”
“不去……不去医院。”
章弘没理他的抗议,强硬地扯着周睿宁从沙发上拉起来,不顾对方的反抗用力往门外拖。周睿宁手抠住了沙发皮,疼出了一脸汗,却倔强地就是不肯走一步。
“你在干什么,”章弘急得来了气,用力把周睿宁抓着沙发的手扯开,对方痛苦地喊了出来,声音里带了恐慌和哭腔,听得他心里也跟着害怕起来。
“别去……别去、不要去……”
章弘把周睿宁两只手抓着合拢在一起,从后面紧紧抱住对方吻着那通红的耳朵:“不是去住医院……是去看病,看完就回来了知道吗?不看的话肚子会一直疼,很难受。”
“章弘,我,我不住医院……”可能是听到他的安慰,周睿宁的挣扎减弱了下来,但还是在嘟囔地抗议。
“谁去住那个破地方?就是看看你肚子为什么疼,然后咱们就回来了。”
见周睿宁还不敢相信,章弘便道:“你疼着不去医院,我看着也疼,你可别害惨我了……”
“那、我去医院……”周睿宁终于答应。
医院里人多得逼仄,章弘想既然来了就给周睿宁看一下精神科。
他听张天淞说周睿宁被救出来时就是半死不活的,光是救活就花了不少,醒了之后更没有钱治疗了。
“很疼吗?能不能等?”章弘看着对方有点发白的嘴不禁问。
周睿宁点头,却没说话,章弘心里也没了底——他已经发现对方太能忍,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就算现在是个傻子,但那种忍耐似乎已经是种本能,已经融进骨子里了。
他站起身焦躁地走向挂号:“急诊在哪?这里有人肚子疼得不行了能不能先让进去?!”
也许是他语气太急了,又长了一张能靠脸吃饭的面孔,不一会儿几个护士就跑过来,章弘赶紧把周睿宁半扶半抱地拖进了急诊室。
“章弘,我……我疼……”周睿宁话都说得结巴了,挽着他的手臂声音虚软。
“马上就看医生了,一会儿就好。”章弘被他逼得脸上也开始冒汗,抚摸着周睿宁的后颈不断安抚。
医生例行检查询问后,诊断出是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胃不适问题。
“之前都是清粥小菜对吧?一下子吃那么油腻的,肠胃肯定受不了,吃点药调理,回去注意饮食清淡。”
基本没什么大碍,章弘松了口气,见周睿宁正躺在床上喝着热水,便低声问:“那个,大夫,精神科在哪?”
医生用异样地眼神打量着他,然后瞥了一眼那边的周睿宁,道:“电梯上六楼。”
“看完了吗?可以回去了吗?”周睿宁一边拿着水杯,一边挽着章弘的手,目光四处游移,不安地看着周围来往的人。
“快了,咱们再去看一个大夫,回去我煮粥给你吃好不好?”章弘说着就来到了精神科门口,拉住周睿宁坐在位子上:“趁现在有水,先把刚才开的药吃了。”
说着把药拆开,照着医嘱倒了两粒在周睿宁手里,看着对方试探性地把药丸放进嘴里。
“别嚼,喝水一口气咽了。”章弘帮他扶着杯子,看着周睿宁把药都吃了,没有露出嫌苦的表情,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周睿宁是哪位。”
“这里。”章弘听见护士在叫立即起身。
一进门他看见那脸熟的主治医生便讶异不已:“方医生,你不是在隔壁私立医院的吗?”
方医生四十多岁,是他半年前的客户,和年轻老婆的婚纱照就是他帮定制的,骆瑜还请过他们两口子来家里做客。
“早跳槽了,考虑到以后小孩要上学,还是公立的有保障好呗,你怎么来这了?出了什么毛病?”
“不是我,是他。”章弘做了个眼神,随后拉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周睿宁道:“肚子还疼么?去那一边床上躺躺,我和方医生聊会。”
周睿宁听话地过去躺着了,刘医生观察了他一下,等护士把休息室门关了后,道:“他是你亲戚吗?看起来有点内向啊。”
章弘听后苦笑:“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坐下来接过对方倒的茶,开始说周睿宁病情的来龙去脉。
他把张天淞告诉他的那些经历都说了一遍,语气低缓,每说到一处就停顿一下,转头去看那紧闭的房门,怕周睿宁突然打开。
“他以前有什么心理创伤吗?比如说,对于自己性取向的问题?”刘医生问:“精神受刺激变成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但如果心理本来就有一定阴影的话,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章弘想起那本杂志,还有从骆瑜口中说出的那件事,脸色僵硬起来:“应该是有的。”
“章弘,如果你希望能有好的治疗效果,最好帮关于他的事情都告诉我。”方医生严肃道:“如果刻意隐瞒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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