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弘发现自己现在见不得别人说周睿宁的一句坏话。
就算对方是张天淞,自己十来年的兄弟,就算他们两以前不知调侃过多少人、说过多少脏话,他也受不了对方这么侮辱周睿宁。
“章弘,你这大忙人,老子可算找到你了。”
章弘抬头,看见蹲在自家小区门口抽烟的张天淞,露出鄙夷的表情:
“你来干什么。”
“去喝一杯吧。”
“骆瑜在家。”
“刚才我跟她说了,找你有事,”张天淞站起来道:“咱俩好久没喝了,顺便聊聊李祚轩那死基佬的事吧。”
他俩确实很久没凑一块了,自从章弘结婚定居上海以来,两人就基本很少来往。张天淞金盆洗手后主要在北京混迹,久不久来上海还不一定能碰着。
“周睿宁呢?”
“在医院治疗。”
“你终于想通了?”张天淞给他倒酒:“还是和骆瑜商量好了?”
“只是暂时,我有空会接他回普陀区那的。”章弘看着桌上的烧烤串,却感觉没什么食欲。
“接他回普陀区的房子?那谁来陪他?”
“我啊。”
张天淞皱眉:“何必呢?在医院还有医生给他治疗,你陪他难道效果更好吗?”
“还真的是这样,”章弘笑道:“有我在他会更高兴。”
“喂,”张天淞表情诡异起来:“你说实话,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和周睿宁…..干过了?”
“对。”
张天淞表情僵硬了半天,问:“那骆瑜呢?”
“她不知道。”
沉默了,片刻后张天淞又问:“章弘,你是不是真的成基佬了?”
章弘抿了一口酒,道:“你说是,就是吧。”
“怎么会这样?”张天淞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你以前对男人根本没兴趣啊?”
“我现在对男人也没兴趣啊,”章弘笑笑:“只是周睿宁,他不一样而已。”
“……我真的不懂。”张天淞点了根烟,开始消化这个事实:“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背着老婆偷偷摸摸搞婚外情?还是和一个傻…..男人?”看到章弘瞬间冷下去的脸色,他又连忙改口。
“应该是吧,我现在也没想清楚到底怎么办,很烦。”章弘接过他的打火机,也开始抽:“说说李祚轩那边吧,帮我搞定得如何?”
“如何你大爷,”一说到李祚轩,张天淞也来气:“这犊子就会玩阴的,看起来也不敢做大,那个模特也是蠢,被利用了还不知道,简直气死老子了。”
“重点是,方亦祺愿意配合我发声明么。”章弘淡漠地问:“他肯配合一切都好办,反正李祚轩的私生活已经够乱了,不介意再加一个猥亵小男模、利用对方坑害大牌摄影师的臭名。”
“应该没问题,你的人品肯定能保得住,放心吧。”张天淞道:“我回去再找那死基佬一趟,看他还敢不敢不识时务。”
跟张天淞喝完酒后已经快九点了,两人告别后章弘摇摇晃晃地走进小区,一屁股坐在楼道口,缓了半天的酒劲,还是没有上楼的欲望。
手机在震动,他起先以为是骆瑜,摸出来发现是另一个很少的用的手机,显示的是医院的来电。
“睿?”
“你在干嘛。”
“我啊,刚吃完饭呢。”章弘脑袋贴着墙壁,低下声音温柔道:“你呢,有没有听医生护士的话?”
“嗯,”周睿宁应道,过了一会儿又试探性地说:“章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章弘的酒醒了点,直起身来道:“很快了,这个星期天,我去接你,好不好?”
“好。”
“睿,你亲我一下。”
“啊?怎么亲。”
“你就亲空气一下,让我听见啊。”章弘笑道。
那边的周睿宁犹豫了一下,好像在考虑他说的是否可行。然后似乎真的亲了一下空气,让他听见了。
“睿,”章弘觉得自己的声音更低柔了,鼻息间都是被酒气迷惑的醉意,就连张口说出的话都像梦里的幻听一般:“我喜欢你。”
“章弘……”周睿宁小声地回答,带着腼腆的怯意:“我也喜欢你。”
章弘几乎可以想象对方在那边的表情,纠结又羞涩,铁定涨红了脸——光是这么想,他身体里的血液都升温了,恨不得这一刻就见到周睿宁,把对方抱进怀里。
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
“老公,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去今年巴黎的秋季时装周了?”骆瑜惊讶地问:“还有,你和那设计师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以前是有什么矛盾吗?”
“有过小矛盾,”章弘边吃饭边道:“去时装周肯定要和他碰面,我也懒得去了。”
“这样好吗?”骆瑜担心地问:“你不去的话那工作岂不是……”
“我叫小顾去了,
', ' ')('我在本地接点小活就可以,”章弘回答:“顺便历练一下他,以后工作室也有接班的。”
“开什么玩笑,你要退休啊?”
“肯定不能一辈子做工作室吧,”章弘笑道:“这样怎么给你买那么多衣服和包包?”
骆瑜哼哼了两声:“哎,你没背着我藏私房钱吧?”
“没呢。”
“敢藏就抽死你。”骆瑜笑嘻嘻地扯了他的脸一下。
章弘笑着没接话,转而道:“对了,你去美国的机票买好了吗?”
“订好啦,”骆瑜弯弯的眼睛一下子没了:“又要出去好几个月,去年也是这样,爸他总希望我出国跑跑业务,真是烦死了……”
“行啦,你不是说坚持这两年就好了么。”章弘道:“爸也是为你好啊。”
“也是,我就等着什么时候能生孩子了。”骆瑜笑道。
每当对方这么笑,章弘的心里就愈发没底——那紧张和焦虑的情绪越来越重,他担心迟早会不堪重负。
就连行夫妻之事时,章弘也感觉自己有些心不在焉、力不从心。
“呼,你行不行啦?”完事后骆瑜倒在他身上,锤着他的胸口抱怨道。
“……最近累了点。”章弘摸着她的头发安抚。
“什么啦,亏你还练了那么好看的肌肉,”骆瑜软绵绵地伏在他胸口上撒娇道:“我还和好几个姐妹炫耀呢,我老公身材可好了,是九头身,那方面特别厉害……”
“你还和那些好姐妹吹什么了?”
“还不都是夸你的呀,”骆瑜甜甜地道:“长得帅,事业好,什么都好……”
章弘听着她这样说,慢慢地沉默,只是象征性地抚着对方的头发。
可能是连续好几天没看见周睿宁,他觉得自己似乎到了一种走火入魔的地步,闭上眼,脑子里就全对方的脸,刚才没有完全释放的欲望又岌岌可危。
**
骆瑜去美国的那天,他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到医院去接周睿宁时他还走错了楼,在偌大的住院部里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地方。
周睿宁见到他时早就准备好了,抱着斗牛兴冲冲地奔过来,出门的时候还险些被绊倒,最后是被章弘紧紧地拉着手出了医院。
“你不喜欢这里吗?怎么走的时候连头也不回啊?”章弘笑着问。
周睿宁歪头想了一会儿:“不是。”
“那刚才方医生说再见的时候,你怎么都不回人家啊?”章弘捏着对方的脸揉了一会儿,直到周睿宁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反抗,诚实地回答:
“因为我想回家。”
“你想回家,还是想我。”
“都想。”
“只能选一个呢?”
周睿宁皱着眉嘟囔:“你就在家里啊……”
章弘不逗他了,凑过去在周睿宁嘴唇上咬了一口:“咱们今晚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回去你就知道了,先拿着这个。”章弘不怀好意地把东西放到周睿宁怀里,然后开始开车。
周睿宁望着怀里那棍状包装的东西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外面包的那一层纸,一根黑色的按摩棒就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
“玩游戏的道具。”
不说现在,就算是之前周睿宁也未必知道按摩棒是何物。只见他手指在光滑粗大的棍身上轻轻摸着——那按摩棒是一节一节的,看起来像粗管,形状有点像龟头,不过比龟头小一些,又有点诡异,周睿宁好像没有看出来像什么,还好奇地用手掰。
章弘余光看着对方在摆弄这玩意儿,开车的手都有点不自在起来。
他第一次买后庭按摩棒,还是从欧洲海外直邮来的,据说可以让被插入者爽到不行。他怕周睿宁不适应他的尺寸,便买了这个打算开拓时用。
“我们到了。”
停车的时候,章弘觉得自己声音都有点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