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响的功夫,整个军队变得混乱起来,杨琏与林仁肇、陈铁几人走在一起,策马沿着官道行走,一路上,凡是有人意图不轨,均被三人斩杀。走了不到半里,身后的呐喊声越来越大,向来是吴越军杀过来了。
这个时候,李征古又不知道在何处,整个军队缺乏指挥,杨琏低声道:“不可恋战,走!”也不知道钱文奉怎么得到消息,预先埋伏了兵马,在中途截杀唐军。
林仁肇应了一声,三人继续狂奔,前方也有不少唐军正在狂奔,有的人正在与敌人厮杀,沿途留下了不少尸体,浓浓的血腥味不可抑止地传入鼻孔,让人十分难受。
杨琏一边奔跑,一遍警惕地看着四周。忽然,黑夜里,一支箭羽射来,杨琏忙举起手中长刀,将箭羽劈落马下。
“哪里走?”一个骑着战马的吴越兵杀了过来,他看见杨琏、林仁肇等人都骑着战马,料想是高级将领,可惜偷袭不成,只得亲自上阵。
杨琏冷笑了一声,手中长刀狠狠砍出,两人错马而过,手中兵刃相撞,发出一声脆响,杨琏只觉得手臂发麻,不由暗想,此人力气很大。当即不敢怠慢。
那人一击不成,“咦”了一声,扭转码头,再度杀了过来,死死地缠住杨琏。
杨琏大怒,他身子刚好不久,虽然无碍,但还是有些影响,若是平时,他相信能将敌人杀掉。只是这是大唐兵马受袭,在不明白敌人有多少人的情况下,杨琏绝不会恋战。
杨琏迅速将身后的长矛取了出来,趁着那人追赶之际,将手中长矛狠狠抛出。那人措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急忙伏在马背上,头盔发出一声清响,被长矛击中,飞了出去。
那人吃了一惊,回头看时,陈铁挥舞着手中马槊杀了过来。那人举刀相迎,兵刃发出一声脆响,那人只觉得手臂发麻,心中诧异陈铁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不等他反应过来,林仁肇也挥刀杀来。
三人围攻吴越人,那人支撑不住,虚晃一刀,抽身就退。杨琏取出箭羽,在黑暗中胡乱射了两箭,也不知道射中没有,便拍马继续逃走。
这一夜逃出了百余里,也不知道半路厮杀了多少场,手臂都酸麻了,天色蒙蒙亮之际,杨琏与林仁肇、陈铁以及五十多名士兵藏在了山上,这座山不高,只有三十多丈,大约方圆百步的样子,左右全是密密的森林。而且只有一个出口,只要用少数兵力,便可牢牢把守。
太阳出来了,照在山顶上,让人很是舒服,不少士兵蹲在地上,面露愁容,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深夜受袭,不知道多少袍泽遇害,而今,被困在了这里,人困马乏,若是吴越人得到消息,将此地围住,这群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杨琏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扫视了一眼众人,道:“都起来,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大男人还会被尿憋死?”
一个都头模样的士兵看了杨琏一眼,站起身来,喝道:“你是何等职位,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杨琏瞟了他一眼,目光带着凶狠之意,道:“将虞侯。”这个人,身着天雄军的铠甲,自然不服神武军的人。
“哈哈!”那人哈哈大笑,指着杨琏,讥讽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原来只是一个将虞侯!诸位之中,尚有都头,你一个将虞侯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杨琏冷笑了一声,道:“你是都头不假,如果你能带领大家回到常州,这指挥权交给你,又有何妨?”
那人闻言,抿着嘴不说话,他虽然是都头,却也束手无策,但心中不甘,岂能让一个小小的将虞侯压在头上,想了想,道:“这么说,你有办法?”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杨琏淡淡的道。
“哼,废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杨琏一拳已经打了过来,他只得硬生生将剩下的字硬生生地咽下,想要躲开,但杨琏的速度很快,他还是慢了一步,被杨琏打中下巴,几颗牙齿喷了出来。
“对我不敬,便是这个下场!”杨琏冷冷地道。
那人大怒,吐了一口鲜血,道:“你胆敢打我!”
“打了你又能怎样?当初那陈德诚,一样被我打!”杨琏冷冷地看着他。
那人吃了一惊,陈德诚被打,在天雄军传的沸沸扬扬,他又怎么不知?听说这杨琏很是厉害,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
“神武军的人,凭什么管天雄军的人?”那人反驳。
“大军已败,大帅不知在何处,两位统军同样下落不明。为今之计,便是如何回到常州,而你,还在这里计较神武军与天雄军的恩怨,当真是可笑之极!”杨琏看着他,目光有了一丝杀意,对于这种坏了一锅汤的耗子屎,杨琏有必要将它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