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琏的声音很是低沉,这是他这段日子的思考,可惜他还没有找到足够的线索证明这几点有关系。
杨琏的话刚落,只听“咣当”一声,有东西落在地上。杨琏愕然变色,什么人来到他的身边,居然没有半点反应?若是这番言辞透露了出去,恐怕会有杀生大祸。
抬起头,只见傅姑娘一副受惊的模样,手中端着的托盘落在地上,一个装满了酒的铜壶在地上翻滚,热酒在地上冒着热气,地上一片狼藉。
陈铁最为单纯,惊讶地道:“傅姑娘,你怎么来了?”
傅姑娘有些惊慌,匆忙地看了一眼杨琏,道:“我温了一壶酒送来,想不到落在地上,惊扰了各位。”说着,强自镇定蹲下身子,捡起酒壶。晃了晃,里面的酒基本都没了,道歉了一声,走了出去。
杨琏轻轻敲打着案几边缘,道:“陈铁,你去弄点小菜来,咱们兄弟边吃边喝。”
陈铁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杨琏左右看了一眼,道:“仁肇,那件事情,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林仁肇摇摇头,道:“从她身上,暂时查不到什么。”
杨琏“嗯”了一声,想了想,道:“这件事情暂时可以放一放,我已经另有计划,最近这段日子,让兄弟们都小心些,不可在外惹事,最好也待在鸿胪寺不要出去。”
林仁肇知道杨琏办事一向稳重,便点点头,这时,陈铁上来,他已经吩咐人去做了小菜。
太子府位于皇城的东面,南邻汴河,地理位置不错,从东宫去皇城,只需半柱香的时间。太子刘承训的府上十分简陋,宫女也只有区区十几人,与他大汉太子的身份一点都不配。
此时,太子刘承训正一脸冷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人,大汉的吏部尚书、枢密使居然被人打了,这还了得?
杨邠脸上青肿一片,有的地方更是被打破了皮,即使包扎了,还能看见殷红的血,真是让人触目惊心,杨邠哭丧着一张脸,道:“太子殿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刘承训皱了皱眉头,道:“杨尚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邠拱拱手,正要说话,不小心却碰着伤口,忍不住“哎哟”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太子,打我的,可是二皇子啊!”
刘承训一愣,失声道:“什么,是二弟?”但他仍然不肯相信,二弟怎么会将杨尚书给打了?虽说二弟行事乖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与杨尚书没有什么关系,两人怎会爆发冲突?
刘承训示意杨邠安静,道:“杨尚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给我说说。”
杨邠事情也只知道半截,他压根不知道是杨琏派人将刘承祐的管家揍了一顿,因此只是说他派人去请杨琏,不料杨琏在二皇子的府上,拒绝不出来。本着两国友好的心思,杨邠一而再再而三派人去请杨琏,不料二皇子勃然大怒,带着一群侍卫打上了尚书府,弄得鸡犬不宁,初步估计,杨府上下一百多号人,至少受伤过半,甚至还有数人死于非命。
至于尚书本人的状况,刘承训可是亲眼看见,便不用多说了。
杨邠一边说一边老泪纵横,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顿,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打他的是二皇子,令他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只能找监国的太子投诉。
刘承训听了,站起身来踱步,杨邠依旧在哭诉,道:“太子殿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说着,连声哎哟叫个不停。
刘承训一时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毕竟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是自家的弟弟。若是事情真如杨尚书这般所说,那倒是二弟不是了,不过,在父皇和母后面前,这事情总要有个交代才是。
刘承训也没有急着下定论,便道:“杨尚书,你的委屈孤已经知道,如今你受伤不轻,还是先回去休养,这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杨邠也知道要刘承训立刻做出决定是不可能的,毕竟两人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哪能一下子做出决定?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说法罢了。想到此,便站起身来,略略施礼,道:“多谢太子殿下。”
说着,慢慢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身边的人扶持着他,走出了太子府。
刘承训眯起了眼睛,这件事情看来不简单,可是线索太少,他又不能立刻做出决断。刘承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和杨琏有些关系,毕竟这段时间,他是有所耳闻,知道杨琏与二弟走的比较近,说不定这件事情是杨琏主使的。
先要调查调查,再做决定,而且,父皇应该就快要回来了,这件事情让父皇处理,或许会更好一些。刘承训打定了注意,忙叫来了李业,让他去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