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琏吃了一刀,拼着疼痛,一掌打在女子的肩头,女子身子同样一侧,蹬蹬瞪后退几步,但匕首仍然在她手中。
“死!”黑衣女子再度一声厉喝,扑了上去。
这时,狱卒反应过来,忙抽出腰刀扑了上来,杨琏是重要人物,决不能在大理寺出事,不然大理寺卿以下,都会受到牵连,值班的狱卒恐怕要被杀头。
然而,狱卒并不是黑衣女子的对手,那黑衣女子见鱼子来势汹汹,身子一转,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十分灵巧地冲狱卒身边划过,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划,已经刺穿了狱卒的咽喉。
鲜血像泉水一样喷了出来,狱卒想要说些什么,但喷涌而出的鲜血令他说话不清,眼睛一瞪,就这样死了。杨琏这时也没有闲着,这时是生死之博,他那点伤不算什么,当即铁拳如风,想黑衣女子横扫而去。
就在黑衣女子刺中狱卒之后,杨琏的拳头也轰在了黑衣女子的肩头,只听一声脆响,那女子的肩膀,骨裂了。黑衣女子发出一声通呼声,这时她才发现杨琏是如此的难缠,而中了这一拳之后,黑衣女子觉得没有一战之力,扭头就走。
牢房里的打斗声惊动了旁人,不少人匆匆赶来,有人更是亲眼目睹黑衣女子杀死同僚一幕,顿时大喝道:“来人呀,有刺客!”
“什么,有刺客?”狱卒们询问赶来,将黑衣女子围了起来。
黑衣女子见势不妙,想要冲出包围,但大理寺的监狱不说固若金汤,至少在修建的时候,考虑到了有人劫狱的情况,黑衣女子想要闯出去,只有一条路,而在这条路上,已经有十几个狱卒围了上来。
杨琏捂着伤口,脑袋迅速转动,这个黑衣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的她的声音有些熟悉?回想间,只觉得腋下有些疼痛,撕开衣裳一看,只见伤口黑了一片,那匕首有毒!杨琏快步走了出去,他不想死,自然需要求救。
这时,黑衣女子与狱卒的厮杀到了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女子身手不错,看样子应该是杀手出身,但她毕竟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
混乱中,两名狱卒被刺中,顿时鲜血淋漓,但更多的狱卒围了上来,区区一个女子在大理寺闹事,好像监狱是她家,任由她来往。这让众人的脸往哪里搁?
看着越来越多的狱卒,黑衣女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随手一扬,白色的粉末顿时在半空飞扬,不少人措不及防,白色粉末进了眼,顿时人人哀叫一片:“我的眼睛。”
“注意,是石灰!”有人闻到刺鼻的味道,当即大声喝道。
趁着狱卒慌乱,黑衣女子拔腿就走,石灰对她也有影响,她跑了两步,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黑衣女子继续跑了出去,快要到门口,忽然两柄刀砍了过来,黑衣女子措不及防,肩头,腰间各中一刀,顿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几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主薄韩崇德站在不远处,阴沉着一张脸,有人在大理寺作案,当真是胆大到了极点。前几日来找他,请他照顾杨琏,因为他觉得,这一次杨琏与燕王有冲突,而以燕王的性格,恐怕会打压杨琏。
当时,韩崇德还觉得林仁肇有些杞人忧天,毕竟这是在金陵,天子脚下,燕王就算是皇子,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心中虽然不信,但韩崇德与林仁肇也算认识多年,这个面子还是要卖的。只是,他没有想到,果然过了两天之后,竟然真的有人行刺杨琏。刚才的那一幕他看在眼中,让他对林仁肇的话深信不疑。
韩崇德走上前去,死死地盯着黑衣女子,喝道:“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赫赫!”黑衣女子嘴角冒出一串血泡,笑了两声之后,她忽然抬起手,抓住一名狱卒手中的腰刀,在自己脖子上一划,顿时血如泉涌,染红了地面。
“韩主薄,刺客死了。”一名狱卒说道。
韩崇德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恶心上前,揭开黑衣女子脸上的面纱,仔细看了看,道:“请杨节度来看看,是否认识此人。”
一名狱卒这时匆匆赶来,身上多是石灰,道:“韩主簿,杨节度被刺客刺中一刀。”
“该死!”韩主簿脸色一变,忙问道:“情况怎样?”
“是被刺中腋下,并未伤及肺腑,但那把匕首上有毒,已经有多名狱卒受伤!”那名狱卒回答。
韩崇德这下脸色真的变了,忙三步并做两步,走进了牢房,刚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一名狱卒,道:“快,去请大夫!另外,再将此事告诉萧寺卿!”
杨琏这时靠在案几上,脸色有些苍白,正如狱卒所说,那一刀并没有刺中要害,但匕首上淬了毒药,因此还是很致命的。如果没有及时得到医治,这条命恐怕还是保不住。
“杨节度,你感觉怎样?”韩崇德问完之后,这才发现杨琏的脸色已经不对劲,这一问,显然是多余的。忙吩咐一边的狱卒,道:“快,扶杨节度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