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两人兵刃硬碰在一起,震得两人均是手臂发麻,但谁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继续拼命厮杀。
远处,鲍修让看见有人登上了城墙,不由大喜,喝道:“擂鼓助威!”刚才是偷袭,现在已经登上了城头,给了敌人最大的打击,此事擂鼓助威,能极大地鼓舞士气,并给敌人最大的打击。
吴越士兵听见,鼓手奋力地敲打着战鼓,顿时,鼓声隆隆,传播四方,清晨未起的鸟雀被惊醒,在半空盘旋。
杨琏接到消息,来不及洗漱,匆匆擦了一把脸,披上铠甲,刚刚走出节度使府,陈铁已经牵来了战马。杨琏翻身上马,朝着城北匆匆而行,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在街道,不少百姓听见声音,不由探头探脑,看一看屋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百姓看见一群骑士呼啸而过的时候,忍不住缩回了脖子,这年头,当兵的就是大爷,更何况的骑马的大爷,惹不得。
杨琏赶往城北的时候,王山大营里,章文益、章文莹兄弟已经接到了消息,两人身体健康,被杨琏从一万多士兵里挑选出来后,章文益兄弟被任命为校尉,管百人。
两人得到消息,迅速叫醒了袍泽,匆匆披上铠甲,章文益先带身体健康的百人赶去支援,章文莹继续叫醒更多人,凡是有一战之力的士兵,都统统去支援城北。
唐军士兵知道敌人赶来偷袭,一阵紧张,群龙无首之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杨琏赶到王山大营,见士兵已经醒来,忙组织士兵穿戴铠甲,同时鼓励士兵。
这时,杨琏才知道章文益已经带兵去支援城北。章文益去时间很及时,恰好是鲍修让下达了命令之后,吴越军攻击最为凶猛的一波。这时已经有十几名吴越士兵登上了城头,正在与唐军厮杀。如此多的人数登上城头,只要守住了入口,让更多的袍泽登上城池,福州城就是囊中之物。
章文益率兵虽然只有百余人,但极大的鼓舞了士气,见有士兵来援,守军一鼓作气,奋力神勇,与吴越军厮杀,有四五人被杀死,守军立刻上前将云梯推倒,云梯上的吴越士兵惨叫着落下,扑腾到了护城河里,吃了好几口血水,幸运的扒到了岸边活了下来,运气差的,不久沉到了河底,再也起不来了。
“杀,把敌人赶下去!”章文益一声大喝,奋不顾身扑上,手中兵刃带着风声,一名吴越士兵被砍中肩膀,惨叫一声后退一步,恰好一名吴越兵正从云梯爬上城头,被他一撞,顿时战立不稳,跌落城头,顺便撞倒了身后的吴越兵,一连串的惨叫声起,一人被压在最下面,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百余人占据城头,在章文益的带领下,打出了一波反击,吴越兵措手不及,好几人被赶下城头,只有两三人在苦苦坚守。
鲍修让张大的嘴顿时闭住了,眉头紧紧皱着,他虽然看不清城头的具体情况,但从吴越兵的表现来看,不少人跌落城头,显然是守军有援兵了。鲍修让摇摇头,他之所以没有展开大面积的攻击,是因为缺乏攻城器械,一百多架的云梯还是捉襟见肘了,过护城河需要云梯,爬墙需要云梯,此外还要考虑被敌人损坏的部分,一百架云梯根本不够。
为了奇袭,鲍修让以其他方面为代价,如果奇袭不成,这个损失就大了。鲍修让想了想,立刻让五百士兵顶上,务必尽快登上城头,占据一隅之地。五百士兵呼啸着冲了过去,这时,鲍修让的身边,还有两千人。
五百人冲上,到了护城河边上,踏着云梯过河,由于云梯数量不足,不少士兵只能排队过河。这时护城河已经被鲜血染红,有的地方已经堆满了尸体,残肢断臂铺满在地,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几乎令人呕吐。五百援兵来不及伤感,过了护城河的士兵迅速沿着云梯爬了上去。
这时城头上,吴越兵占据的几个据点已经岌岌可危,有了援军的支援,顿时士气大振,仅剩的几名士兵死死守住身后的云梯,不让敌人去破坏,城头上的厮杀已经白热化,侥幸不死的士兵,只要有一口气在,拼了命的抵挡着敌人的进攻。城头的砖块已经被鲜血染红,一不小心就会滑到,喊杀声震天,这时,一些百姓听见声音,才知道这福州城又要打仗了。
鲍修让看和城头,观察着战局,五百人冲了上去,由于云梯的限制,使得吴越军只能集中攻击某一片城墙,达不到人数上的优势,鲍修让有些焦急了,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太阳升了起来,光芒万丈,照在血红的城墙上,很是触目惊心。鲍修让知道,那些都是吴越士兵的鲜血。
但是慈不掌兵,鲍修让知道这个道理,他绝不会因为死了人就不会继续攻击福州城。这个时候,他希望有更多的攻城器械,以便展开更大范围的攻击。这时,他留在后方的士兵运送了二十多架的云梯过来,虽然不多,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鲍修让很快把为数不多的云梯投入了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