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与百姓集体就近撤往附近的凉州与肃州。二月中旬,甘州主要官员与将士撤到凉州没几日,萧无定带的五万大军也到了凉州。见着定北军旗号,凉州百姓都松了口气,镇北将军萧无定漠北一战成名,定北军骁勇善战,比起西北驻守将士总算好些,他们也能安了心。只是百姓是放心了,萧无定连日来眉头就未舒展过:一个半月时间竟然丢了一州,甘州驻守将士虽比不得她与徐元狩严加训练的定北军,也不至于败的如此之惨吧?
凉州州牧王宏与甘州州牧景明率两州官员出城门迎接,承平帝早有圣旨,战事一律听从镇北将军吩咐,何况萧无定手上还有五万大军,他们自然不敢不敬,地方州牧乃是正二品大员,却对着萧无定这个从三品的镇北将军客气至极。
将大军安顿好之后萧无定便带着人进了凉州城,凉州城因着甘州百姓的到来显得愈发拥挤,街上随处可见流民与手持武器巡逻的将士。萧无定骑在马上缓缓往凉州府衙去,瞧着街边垂头丧气面黄肌瘦的百姓,眉头紧蹙。
跟在她身旁的王翕乐将那这景象瞧在眼里,眉头也紧皱着,问:“将军......突厥这般厉害么?不到两月就拿下一州了......”
行军途中萧无定便将王翕乐提到身边做了亲卫,为的便是此次能好好锻炼,多教他些东西,毕竟纸上谈兵终究不可行。听他这般问,萧无定冷笑道:“突厥再如何厉害也不至于月余就拿下一州,这其中定然有猫腻,待会儿见着甘州州牧仔细问问。”城破州亡,一州州牧竟然还能全身而退到另一州,单单是这便足够让萧无定不喜了。
不多时到了凉州府衙,两位州牧都候着她,听得回禀说萧将军来了,连忙到府衙门口迎接,赔笑讨好道:“萧将军一路辛苦,府衙里备了酒菜,还请将军不要嫌弃,先用膳。”
萧无定神色淡淡,全然不领情,冷冷答:“有劳二位大人费心,只是战事紧急,还请二位大人为萧某说说情况吧。”
两位州牧面面相觑,后边儿跟着的一众官员也大气不敢出,只好迎她往大堂去。萧无定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她,目中无人也好恃才傲物也罢,百姓如此受苦他们还这般逍遥,她此刻连瞧都不想瞧他们一眼。若是她家殿下在这儿,指不定就吓得这群人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了。
萧无定进了大堂,瞧着一旁挂着的两州地图,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撇头对一旁大气不敢出的景明道:“景大人,突厥人就这般凶猛?打的甘州将士毫无还手之力,月余就将一州给丢了?”
闻言,景明痛惜道:“萧将军,此事实在不是甘州将士之过,是那俞文钊!原甘州统领,被那突厥公主阿史那吉儿所诱,暗中通敌,若不是他甘州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破了?!只是此事发觉的晚,我所知后当即给陛下写了奏章,只是如今估计还在路上......”
“竟有此事?那俞文钊如今在何处?”
“甘州城破那日他便带着心腹投敌了,如今在突厥人处......”
俞文钊她也有所耳闻,往年突厥多次来犯都是他将人打了回去,承平帝才放心他守着甘州,这也是为何承平帝得知甘州连丢两城时那般讶异,若是他投了敌,倒有几分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