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被自己的势所影响,完全无法发挥实力,否则刚刚两人至少需要拆招破招十回合左右。
夏极只是将靠近自己的敌人斩杀,他并没有任何追出的想法,反倒是默默的走到了魏国的地界牌前,看着被驱赶出去的敌人在落荒而逃。
他把刀插在地界牌之前,运气扬声道:“我不追你们,你们帮我带一句话给影子学宫。”
逃跑的燕国侠客略微放缓了脚步,不少人回头。
满月已经东下,夜色已快到尽。
少年黑发狂舞,拄刀而立。
“告诉影子学宫,他们的这一代,于我观之,都不过鸡鸣狗盗之辈,不值一提!”
鸦雀无声。
这是一个人在嘲讽整个影子学宫的年轻一辈吗?
少年豪爽地大笑起来:“我在此等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我接受一切来自影子学宫的挑战。
都滚吧!”
燕国侠客来势汹汹,此刻却都如败家之犬,狼狈逃离。
夏极划刀为境,坐在屠宰场,坐在这魏燕的交界之处。
中秋往后三个月,要下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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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圣子,踏月西来,秒杀慕容茶,秒杀冰河帮管事翟震中。
颠覆魏燕两军之争,使得燕国士兵无一活口。
更是以一人之身,吓退了燕国侠客。
不仅如此,他划刀为境,坐在边界,竟要以一人之力,挑战影子学宫年轻一辈。
影子学宫自然存在着天元的大先生,也存在着超凡的通玄境强者,但是他们都不能出手。
因为这是年轻一辈的战争。
他们如果出了手,那他们的年轻一辈等同于认了输。
武者。
输了,心里就多了道坎,即便是再强的悟性,再好的根骨,再多的福缘,也许都会被这一道坎拦腰斩断。
何况,如果超凡的通玄境强者动了,大魏也不是没有此等实力的高手。
到时候,就是战争彻底升级了。
所以,他们绝对无法出手。
此战之后。
夏极除了圣子的身份,在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名声:
大魏刀王!!
提起圣门圣子,江湖已有不少人以刀王相称,这一点便是说明这刀王之名,隐隐和圣子持平了。
...
“给朕派兵,派兵去异数峡谷!朕要派遣三万大军去边境,去守着圣子,谁都别想耍花样!
国师呢?让国师也去,让皇室供奉也去两个,朕要看看燕国这些狗娘养的禽兽究竟敢不敢来捣乱!
爽啊,朕今年就没这么爽过!
圣子这一战那是啪啪啪地打脸啊,每一巴掌都打在燕国的脸上,都让朕心甚慰啊。”
大魏皇帝舒爽到了极点。
一旁。
华妃心情似乎也很不错,于是娇声道:“圣子再厉害,还不是大魏的人,还不是陛下洪福齐天,这都是陛下有本事呀。”
魏王淡淡道:“你下去吧,朕不想和你谈国事。”
华妃也不恼怒,她还是了解这位皇帝的脾气的,起身收拾了一下,略作梳理,便由外面的太监领着回屋了。
魏王扬声道:“风公公,进来吧。”
门外太监应了一声,然后推门,低头躬身而入。
他相貌普通,额间有些皱纹,脱去了这身太监衣服,就好像是普通人一般。
“陛下,老奴在。”
魏王拍了拍桌子:“爽啊!”
风公公道:“老奴再去唤两个妃子来?”
魏王笑道:“风公公,你想哪里去了?朕是在说圣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深得朕心啊。”
风公公双目浑浊,但此时也是绽放出异彩:“此子,确实不愧圣子之名。”
魏王仰头看着墙上悬挂的地图,感慨道:“之前我见过这圣子,那时候思无邪还没闭关,刚把他领了回来,在碧空山习武,当时我就觉得那孩子太阴冷。
后来我又见了他几次,看起来阴冷倒是不阴冷了,甚至为人处世得体大方,彬彬有礼,折扇一展竟然还有几分才子的味道。
可是朕越发觉得此子心思莫测,骨子里刻着无法想象的黑暗。
朕一向会看人,否则也做不到这位置。
可是朕真为太子担心,幸好后来太子去圣门,回来之后倒是一口一个宫兄,看起来两人相处融洽,这样朕也就稍稍放心了,但还是有些害怕,因为那圣子实在太...”
天子似乎在寻思着用什么词来形容为好。
想了想道:“算了。
这些都是过去了,圣子武功全废,记忆丢失,重新开始,竟然换了个脾气,如果是从前的他,必然无法做出今日之事。
踏月西来,斩杀敌首,划刀为境,迎战群雄。
朕想想,都觉得年轻了几分。
这种狂傲豪放之气,令朕心甚为向往啊。
朕记得思无邪还做圣子的时候,也没这么牛逼啊。”
身为皇帝,竟然脱口而出“牛逼”这种粗俗的词汇,可见他心里现在是真的很爽。
魏王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然后道:“传朕口谕,让国师挑两名天元供奉,去异数峡谷,给朕守着这孩子。
他还年轻,他有着无限的潜力,但人心险恶,朕不希望这样的好孩子出事。”
“诺。”
风公公不多说一句话,躬身便要退出。
“明日,你再给朕安排人去凉州大营传旨,调拨五千兵马去异数峡谷,也守着那孩子三个月。
那孩子既然立了规则,说要挑战影子学宫的年轻一辈,那么...就按他说的来!
谁敢违规,杀无赦!”
风公公顿了顿,并没有立刻走出。
“怎么?你与我从小长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瞒。”
风公公这才道:“凉州府接壤北地,关山外盗匪纵横,如果抽调了五千兵马,会不会...”
魏王道:“寒冬将至,大雪封山,盗寇也难行,顺便传一道旨意过去,营中禁酒,让这群小兔崽子好好给朕守着关山。
告诉他们,别以为朕不知道十年前关山是怎么失守的。”
风公公点头道:“诺。”
...
三皇子密室。
面相俊美而有些阴柔的男子正在嚎啕大哭。
“天杀的宫久,你...你怎敢破坏我的计划!你怎敢杀了我心爱的茶茶!我魏通和你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他蓦然起身,红着眼,拿着桌上的飞刀,就直接向着密室深处跑去。
深处。
烛火昏沉。
光与暗调和成了蒙蒙的灰色。
而灰色之中,一个特制的金属转盘上正绑着位颇为俏丽的少女。
转盘吱嘎吱嘎动着,带着少女来回摇摆。
“嗯嗯...”
少女似乎是迷药的药效过去了,睫毛动了动,嘴唇里发出难受的支吾声。
这位是三个月之前在皇都酒楼大放厥词,说着燕国人残暴,说着燕国文化是野蛮落后的文化的才女。
魏通就记下了她,然后过了三个月,趁着她被卷入了与他毫无关系的是非时,才悄悄派心腹掳了她来密室,绑在了这特制的金属转盘上。
现在,他不爽。
他要拿这个胆敢污蔑大燕的女人发泄。
他要练习他的飞刀了!
俏丽少女看清了情形,眼中露出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