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其他人都死了,又有人过来和他说,自己是他留下的唯一男嗣,这真是可笑至极!
“他从来也没有承认过我,所以我也不会去承认他,你回吧。”虽是少年年纪,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
黑衣人深深地看着面前已经年约十二的挺拔少年,虽五官与主子并不十分相似,但是从其眉眼,却依旧可以隐约看出主子年轻时的影子。
这个孩子,妥妥就是主子曾经的模样。
可惜主子之前一直当他是外室子,不肯承认他的血脉,直至最后……
他俯身从胸前掏出一封书信。
“主子料想过小公子不想回去,主子说无碍,他现在那边的情况也不安全,您在这边呆着便很好。等他翻身后,他自会风风光光将您接回。”
黎川智嗤笑一声,一言不发。
室内一片安静。
等到黎川智再次抬头时,他面前的黑衣人已经如烟云般消失不见,只留下地板上的书信和玉佩。
黎川智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信封上有些眼熟的字体,半晌,神情讥讽。
什么父亲!
就连他现在这位看似对他们关爱一般的养父黎锐卿,都比刁海潮曾经做的要好上太多。
将书信展开,黎川智看着信笺上苍劲有力的字迹,恍如昨日。
寥寥数十字,确实能隐约感受到他的关切,可惜,已经都晚了。
将书信就着蜡烛焚毁,开窗散掉室内的纸烬味儿,黎川智眉宇渐松。
原来最近一直跟在他身边若有若无的监视感,是来自于刁海潮的人吗?
未知的才可怕,至于已知的,黎川智解开衣衫,倒在床上,阖上眼睛。
已知的,就全是纸老虎。
他早已成长,不会再轻易恐惧彷徨。
因为,他身上还肩负着他娘对他的殷殷期望。
次日,等苏满娘酒醒后,外面天色已经透亮。
她动了动有些抬不起来的胳膊,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是被一堆石头砸过一样。
苏满娘疑惑地拧眉,有些迟钝地回忆睡着之前的记忆,然后脸上便一阵红,一阵白。
红红白白相互交错,非常喜人。
“呵。”
低沉而带有晨间独特喑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苏满娘僵硬转头,看向旁边的罪魁祸首。
“你还笑。”声音也是喑哑的,比起往常略显低沉。
黎锐卿将身子整个儿侧过来,眉眼间满是餍足和春情,光滑的薄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他身上大片像是泼了酱一般的青青紫紫。
“爷现在只想问你,可长好记性?”
苏满娘:……
她略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长什么记性。
想想昨夜他故意在自己眼前频繁展露全貌的“狰狞”,她狠狠地闭上眼睛,点头:“长记性了!”
她这次的确长了记性!
酒水这东西,她以后绝对不会再碰。
“还有,香囊和瓷枕到底指的到底是何物?”
苏满娘这一次连眼睛都懒得再开,半点也不迟疑道:“就是指夫君你的相貌好,貌比香囊,皮肤还佳,肤若玉瓷。”
黎锐卿深深地看着身侧被褥中闭眼装死的女子,嗤笑一声:“小骗子。”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仿若是长了无数个勾人的小钩子,挠的人耳朵痒痒。
“好好记住爷牙签肉的尺寸,以后每忘记一次,咱们就温习一次,嗯?”
苏满娘闭眼。
她感觉她从此以后,再也无法以平常心去正视“牙签肉”了。
“还有,不要把我当傻子哄,否则今晚,咱们再来。”
黎锐卿暗示性地将腰往她身上挺了挺,出言威胁。
苏满娘身子一僵,感受着那隔着被褥都能清晰感觉到的坚硬触感,她生无可恋的睁开眼帘,可怜兮兮回望:“玉清。”
“嗯。”黎锐卿满意眯眼。
她伸手,大着胆子探入他的被间,在他腰间大力拧动了一下,温和道:“玉清你现在该穿衣去演武场了。”都这个时辰了,不能懒惰,不能赖床。
“哼。”婉转而富有磁性的低哼,瞬间,黎锐卿的眼底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