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依旧待在医院办公室里的夏越想了想后。
打了个电话出去。
然后起身离开。
半个小时以后,黑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一栋四合院的门口。
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然后上前去敲了敲门。
很快,门里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夏先生来了?”
“快快请进。”
开门的女佣笑着招呼道。
夏越淡淡的点头,迈着长腿走了进去,很快进入了大厅。
接着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发须皆白的老头。
他神情一缓,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钱老,好久不见了。”
“您的身体还好吗?”
声音比平日里大了不少。
而话音一落,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好像才听到一般转过了头来。
呵呵笑了两声。
“你小子来了?”
“我这把老骨头也还是老样子。”
“反正也快入土了,还管身体好不好?”
钱渊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十分随意的回答道。
夏越听到这里,却是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看您说的?”
“您的身体还好得很呢。”
“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这16年来,他和钱渊的来往频繁了不少。
也从对方的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即使当初两人的来往,更多的是一起怀念那丫头。
但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把钱渊真正的当成自己的长辈来对待了。
钱渊闻言却只是叹气的摇了摇头。
“说什么长命百岁。”
“活到现在也已经够了。”
“反正人总逃不掉这一关的。”
“说起来还有些期待。”
“死了后,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那丫头?”
他说到这里时又笑出了声,神情里流露出了几分的怀念。
夏越心里一堵,瞬间难受得不得了。
他讨厌离别这样的字眼。
“真是个坏丫头,怎么就这样离开了?”
夏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喃喃自语。
但很快思绪就被打断了。
“你这小子在说什么呢?”
“就看见你的嘴巴在动,又没听到声儿。”
钱渊不满的抱怨着。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听力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差。
发展到现在,别人和他说话都得扯着嗓子了。
不然是半点也听不清楚。
所以夏越在回过神来后,很快大声的喊了句。
“没说什么!”
“今天来,是有一个病例想要向您请教看看。”
他说到这里,就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给了钱渊。
之后又扯着嗓子,把周建军病情更具体的东西讲述了一遍。
而钱渊在看了手上的各种片子和诊断结果,又听了夏越的这番话后。
沉默了很久才摇了摇头。
“这病是个大麻烦。”
“治好的几率很小很小。”
夏越神情一暗,忍不住追问道。
“如果是用中医的手段,也没有任何办法吗?”
“这个病人实在是特殊。”
“无论如何,我都想把他治好。”
和安安有关的,不管是人或物都越来越少了。
所以他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留住这一切。
很害怕当那些和安安有关的人或物,都一点点的消失离开的时候。
他自己也会忘记安安……
那才是最令他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