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留情面的话让陆锦玉顿感没脸,这么多年的逍遥生活让她早忘了该有的本分,她冷着脸道:“这里哪个地方我不能去?”
她故作硬气的反问,心头却有几分心虚,庄园很大,她能去的地方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不能涉足的花园她也进来过,目前只有花园后面陆别令的行政区她没有去过。
当然,那地方重要,她也不会没有自知之明的去闯,闹得自己没脸。
苏楷一眼扫过她身后的莺莺燕燕,语气冷了几分,“元帅今天有贵客,请您带着您的朋友离开这里。”
夫人被暗杀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早知道陆锦玉会带人闯进这片花园,他不会同意夫人过来。
陆锦玉顿时注意到了贵客两个字,正想问是谁来了,突然看见被园丁机器人挡着的蒲心。
她挑起眉头,哈笑一声,“你说的贵客不会就是她吧?陆寻执不服管教跟家里逆着来,你也顺着他?爸爸可是给他定了未婚妻的,能不能别把外面的阿猫阿狗带回来丢人?”
陆别令是陆老爷子兄长的儿子,因为年幼时没了父母,被陆老爷子抚养长大,他也是陆家这一代最骄傲的后辈,不管是长辈还是兄弟姐妹皆以他为荣。
陆老爷子在家里说一不二惯了,陆别令出于尊重,很少会忤逆他,前者也知道陆家要仰仗陆别令,两人默契的不互相干涉。
到二十几年前,陆别令失踪一年后突然抱回来一个孩子,还死不说孩子的母亲是谁,双方的关系也变得有些僵硬。
但陆别令回来后,不仅再次拿回了元帅之位,还更近一步,掌握了更多的军权,陆老爷子对陆寻执的存在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近一两年还突然打起了让他和别的家族联姻的主意。
事情没有拿到陆别令面前说,他便当做不知道,陆寻执对陆家的其他人没什么好感,陆别令不在他根本不会回来,自然也无视陆老爷子的算盘。
苏楷听着陆锦玉嚣张而没有礼貌的话,冷了脸色,“陆小姐,请注意你的态度,夫人是元帅亲自邀请来的,您没有资格质疑,也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词,别像泼妇似的骂街。”
苏楷是陆别令最忠实的拥护者,对他的命令始终贯彻到底,也亲眼见到陆寻执对蒲心的偏爱,理所当然维护蒲心。
两人的争吵打断了蒲心的思绪,她闷闷不乐的抬起头来,目光在陆锦玉脸上顿了顿,“你怎么也用魔鬼花的唾液?还用了这么多,脸会烂掉哦。”
陆锦玉脸上魔鬼花作液的量要比方知然的多上一倍不止,而且涂抹的时间明显很久了,皮肤看起来白,仔细看去却没有光泽。
魔鬼花的唾液是以汲取使用者的生机为根本焕发表面的光彩,陆锦玉脸上皮肤的生机明显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再用下去不仅无法美容,脸部还会开始生疮溃烂。
蒲心突如其来的话让陆锦玉心生不快,怒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魔鬼花是什么?还唾液!真是恶心死了!”
蒲心诧异的眨眨眼,“你要是不知道,那你脸上的是什么?好像……”
她说到这顿了顿,疑惑的偏过头,目光正对人群中的某个女人,她盯着对方看了两秒,询问道:“你的手好奇怪,为什么有魔鬼花的嘴巴?”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女人毛骨悚然,也不管她的话是不是真的,都不约而同远离被蒲心注视着的女人。
苏楷则毫不犹豫立刻挡在了蒲心面前。
被孤立出来的女人茫然看向周围刚刚还一起说笑的朋友们,最后注视意欲从苏楷身后探头的蒲心,无措道:“你……你在说什么?什么魔鬼花的嘴巴?我的手不是好好的吗?”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假话,她抬起手露出光洁无瑕的掌心和手背,上面没有任何痕迹,更别提什么嘴巴了。
周遭的女人顿时松了口气,陆锦玉觉得蒲心危言耸听,走到女人身边,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抬高,愤怒道:“苏楷,她就是个疯子,你还不把她丢出去?什么魔鬼花?我听都没听过?还说人家手上有嘴巴,想吓谁?”
接到一众质问眼神的蒲心眉头都没动一下,她注视着女人的双手,明明目光柔软且没有任何威力,女人的双手却忽然抖动起来,她意识到不对想把手往身后藏,可来不及了。
刚刚还光滑洁白的手心忽然裂开了道红色的口子,一条猩红的舌头从里面探了出来,透明的液体不断分泌,滴答滴答落到地上。
“啊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尖叫响彻整个花园。
陆锦玉离女人最近,猩红的舌头伸出来时,湿漉漉的舌尖恰巧从她的手指上扫过,粘稠的感觉吓得她肝胆俱裂,当场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女人眼见装不下去了,伸出同样变得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瓣,不屑地扫过地上昏死过去的陆锦玉,用看着猎物的目光盯着蒲心,声音也变得嘶哑粘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很好,这些女人与她相处了很多年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蒲心估计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被女人吓到的……异种,她乖巧回答道:“魔鬼花很贪婪,贪婪就喜欢流口水,偏偏口水又臭又恶心。”
言外之意大概是——
你臭到我了。
坦白的话气得女人浑身发抖,偏偏她还神色单纯的从苏楷身后探着头询问:“你不是异种,为什么有魔鬼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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