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自那一晚之后,那个人消失了。
已经三个星期多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778个小时又33分钟了。
而且不只那个人,还有他的猪朋狗友,甚至那一晚在ktv裡第一次碰面的两个男人,所有人全都突然销声匿迹了。
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电话没了他的来电,没了他的讯息,巴士上不见他的踪影,甚至他家楼下也等不到他的出现……他,就是这样子毫无先兆的从我的舞台上退出了,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而我就像一个被掳待戮的战俘般,战争已经悄然结束,但我还浑然不知自己从此回复自由身……哪管已经逃脱了魔爪,哪管已经没有敌人,哪管再度获得自由,但身心已适应不了和平国度,进退失据。
一方面,武装起来的身体面对没有敌人的窘境;另一方面,呼吸着自由空气却惦记牢笼裡滋生的仇恨。
记住地阯發布頁但,自从脱离那个人的魔爪之后,不得不承认,这段日子裡我过得很好,生活渐渐重返正轨,渐渐回复了遇上那个人之前的样子。
每天上学,学习,温习,回家,吃饭,洗澡,温习,睡觉。
然后另一天开始,上学,学习,温习,回家,吃饭,洗澡,温习,睡觉。
然后,又是新的一天,上学,学习,温习,课后温习,回家,吃饭,洗澡,温习,温习,温习,睡觉。
然后又再是新的一天,同样的上学,同样的学习,同样的温习,然后又是走着同一条路回家,吃饭,洗澡,继续温习,继续温习,继续温习,睡觉。
再然后,又是新的一天,上学上学,学习学习,温习温习,回家,吃饭,洗澡,温习,温习,温习,睡觉……然后,已经是778个小时又4分钟了。
———————————————————————————————————————直至今天,从爸爸才刚阅毕放下的报纸上,我似乎等到了一个答桉——疑犯畏罪自杀不遂!内文说,早前于巴士上狎玩未成年少女,及搜出藏有违禁药品的三名男子,其中一名疑犯在今晨七时左右,于关押所内试图以衣服上吊自缢。
稍候立即被关押所人员发现及进行抢救,送院治理后暂没生命危险,但目前情况仍然危殆。
由于发现时间迟缓,恐对脑部造成永久损害。
简短的内文之下,还有一帧相片,别注了那些人被拘捕时的样子——虽然头戴黑套,虽然手繫铐镣,虽然模模煳煳,但那个被警察提在手上的公事包却触动了我的清晰记忆!这一瞬间,不知怎的,我已百分百肯定相片裡的就是那个人了!没想到,那个人终于受到法律制裁了呢……多美好的事情!几番重阅整段内文,一次又一次翻看那帧相片,忽尔间,无力感悠然而生。
然后,我才惊觉自己无法肯定那个人是否就是那个人。
甚至到最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从没好好瞭解那个人的一切——除了他的性器官和污秽的肉慾之外——残缺不全的诨号,年龄和外观描述,没有为我印象中的那个人加上太多别注。
儘管有一刻,我很想确认这个事情的真确性,但根本无法着手开始……但更令我惊讶的是,半刻之后,那个才刚牵起浪花的情绪已经沉寂下来了。
如果确认不了也不要紧,反正,我自由了!所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吗?哼,真的太好了!———————————————————————————————————————「嗯嗯,好的好的……会很晚吗?喔,嗯嗯……那今晚你回来了,我才把饭菜温热给你吧。
」说罢,妈妈才把电话放在茶几上,回过头立刻对我发牢骚道「妳们学校呢,真的不得了!都快要考试了,每个老师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还要接待那些整天游手好閒的高官来视察这视察那的。
」「……嗯?」学校的事情,跟我抱怨有什么用?「呿——」或许我的反应不好,妈妈抱怨一声后便到厨房裡去,出来的时候提着菜篮说「那好了,我到市场买菜了,妳们今晚有没有想吃什么的?」「呃……什么都行。
」「要喝汤吗?妳最近都在熬夜补习,多喝汤对身体才好的。
」「嗯嗯。
」我洩气的喃道。
「妳这……唉,算了!」细细叹气的妈妈,一边提着钱包菜篮,一边鬱卒的离开家门。
傍晚的家裡,目送妈妈离开家门之后,我才发现家裡除我以外已经别无他人,这个突如其来的独处让我有一点措手不及。
才刚梳洗好了,换了家居便服,脸上还是湿湿润润的,静静的拿出今天的课本笔记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沙发前边的地上开始温习。
「环滁皆山也。
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
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环绕着滁州城,滁州?喔,现在安徽省滁县……琅琊?琅琊?喔喔,琅琊山喔?滁县西南十里?」看了笔记,再上网搜寻后,所以滁州是在南京都市园与合肥经济圈的核心城市?滁州得名于滁河,滁河古呈涂水。
滁州由古代涂中沿革而来……滁州地名,从涂到滁的演变?是古人对客观发展的认识?在造字法上的运用,可以用来解析滁州山水形胜的地理特点?呼!好吧……「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
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
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
」呼!好无聊的感觉……心裡好像有难以说出的鬱闷般。
不过,难得明天是假期,难得能在家裡独处,我是否应该做些有意义一点的事情吧!例如……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玩意,勉强做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收拾心情赶快温习好了!「如果把78个小时再加45个小时,是……825个小时,嗯,又26分钟……」环滁皆山也。
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
「已经一个多月了……」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所以,自从那个人离开了我的小世界以后,已经过了一个月多了!时间过得真快呢!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情都像是一晃眼就过去了般。
但,对对!如果我从没有遇上那个人的话,如果从不曾有过这些经历,我想,我大概从不自觉自由是如此难能可贵,更不懂得爱惜自己呢!「呜……」记住地阯發布頁我应该更好珍惜眼前的一切,感恩每一天的来临,要好好上学,学习,温习,回家,吃饭,洗澡,温习,睡觉。
然后另一天开始,上学,学习,温习,回家,吃饭,洗澡,温习,睡觉。
然后,又是新的一天,上学,学习,温习,课后温习……那个人不会死了吧?课后温习,回家,吃饭,洗澡,温习,温习,温习,睡觉。
然后又再是新的一天,同样的上学,同样的学习,同样的温习,然后又是走着同一条路回家……他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吗?吃饭,洗澡,继续温习,继续温习,继续温习,睡觉。
再然后,又是新的一天,上学上学,学习学习,温习温习,回家,吃饭,洗澡,温习,温习,温习,睡觉!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
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
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
所以,那个人……不会再在我的世界裡出现了吗?这段日子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真的被抓了吗?为何他不再来找我了?他真的就此不辞而别了吗?他不想再见到我了吗?为何他要突然离开的?为何无论我如何早出晚归,苦苦守候,耐心期盼,那个人亦不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就这样消失了吗?但,我呢?不行不行!先整理一下思绪才再继续吧——呼!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那个人将我弄成这个样子,然后突然离我而去,那我要怎么办?我……醉翁之意不在酒!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山水之乐!得之心……得之心而?得之心而寓之酒也!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呼呼——呼呼——呼——」不行!完全背不起来呢!只要眼睛一离开笔记,所有东西全都忘得一乾二淨!重新背一次吧……不!还是大声唸出来吧!经过嘴巴说了,印象才会深刻「环滁皆山也。
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
山行……山行?山行六七里!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神经病!我为何会大喊起来的?「嗄嗄……嗄……」我发神经了吗?「嗄,嗄……」随着思绪停顿的瞬间,强烈心跳唤起了我的注意,只是眼下事情都是虚浮飘淼!这种感觉,或者应该说,只要稍一放空,我的心思全都回到那个触感之上——像是怀缅,像是回味,像是陶醉——再回看眼前,除了落魄失神的身心之外,我一无所有呢!而且已经一个月多了吗?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这整整一个月裡头,我到底是怎么过的?这段日子裡的那些记忆薄弱得我几乎想不起任何一个细节?我有跟谁说过话吗?有跟谁对上眼睛吗?有吧!应该有吧!那,我也有跟谁接触过吧?我应该不是如此孤立无援的吧?不会因为那个人的消失,所以让我真的回到以前那种毫无存在感的人生吧?我的存在是如此薄弱的吗?「嗄嗄——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很想被拥抱!不,就算只是被触碰一下也行!就算只是陪伴身旁也行的!我只是……不!不对!我不只想有人陪伴左右而已!不只是想被拥抱,我还想要有更多的事情发生!哪管是谁都好!任何人都可以!很想再一次体验经历那些事情!很实在的!很饱足的!很真切的!就像那个人在我身上的所作所为,任何形式方法也可以!我不要就此结束!我不要再回到以前的生活!我……只是……那个人不再出现了。
我还能怎样?还能够怎么办才对?———————————————————————————————————————随着那个人在我的世界裡消失,那段荒诞不经的插曲亦应该完结。
只是不尽然如此,反之,正因为那个人的离开,日子久了,我才察觉得到自己终于被逼到这个境地——这一个百无聊赖的晚上,暂时放下一切繁琐,我穿上了纯淨无垢的校服,独自走进这个漆黑一片的地方裡。
记住地阯發布頁这裡地方很大,路很漫长,除了昏黄路灯照出一条蜿蜒小路,四周都是黑压压一片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不敢肯定此地除了我以外,是否还有别人存在?因为幽幽黑幕为四周事情架起一层薄纱,只有小路和灯……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裡还有其他人,只是还没有碰到而已。
没有半点头绪,亦不知被何事驱动,我只能向前走,一直一直的走……直至走了若干时间之后,累了,迷茫了,我才慢慢的停下来。
这刻我才赫然发现背后有一个身影存在,但我还来不及惊讶,那个人迅速靠近来,没说一话迅速从后把我抱住。
惊慌失措之间,那一双手已经在我的身体上摸索起来,肆无忌惮的把身体的上上下下,颈背、胸部、腹部、腰臀,甚至是私处,也被摸了一遍又一遍。
我想反抗,但力不从心。
很想挣扎,但瘫软乏力。
想要叫喊,但气若游丝。
我的消极只换来了对方更加积极!那一双手甚至把我的衣服都逐一脱光,尽情肆虐、游玩、爱抚我赤裸裸的身体。
然后那个人变本加厉,把我紧紧抱住强要索吻!害怕的感觉叫我努力睁开双眼,只是面对面的当下,四目交投,我才清清楚楚看见那个人的嘴脸——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这一刻,站在眼前的人就是另一个我,不同的是,我是被强行脱光了的女生,而她是玲珑浮凸、性感惹火、神情妖媚的一个女生。
是幻觉吗?这个人真的是我吗?突然间,她就在我的眼前堕进了一团黑压压的烟雾裡,一瞬间,烟雾幻化成一个又一个粗壮的身影把她团团围住。
这一刻,她向我投来了一个求救的眼神,但我还来不及动作,那些身影已开始肆虐淫玩她的身体,搓揉她的胸部,撩弄她的私处,然后还把她压在地上,嘴巴私处都被一根根黑色粗壮的东西侵佔,但……但她没有反抗,反而更形放浪形骸,淫荡不羁。
随着那一根根东西的抽动,呻吟声,啧啧声益发而增,甚至更有那些叫人不齿的淫秽说话,要求那些黑影再卖力一点。
她在向我求救吗?儘管没有片言隻语,但那个女生,那个我,是在向我发出求救讯号吗?眼前的景况让我目瞪口呆,但往前提步的一瞬间,再一恍神,我……我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那一团黑影裡头,被他们团团围住,密密麻麻的!儘管我无法明目看清他们的嘴脸,但我感受得到他们的不怀好意,就像荒野草原上一头头凶勐野兽,张牙舞爪,气势煞人,似要把我这头小动物生吞活剥大快朵颐。
惶恐之际,我的鼻头竟意外的嗅到了一种既熟识又陌生的气味——还来不及梳理思绪,恍神之间,那些黑影的身下冒出了一根根粗犷壮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