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文点点头,“只是还有一人未到。”
众人皆疑惑不解,却见帘幕处传来脚步声,一只白皙修长的后拂开帘幕,露出冷漠的一张脸,
他作楫道:“参见皇上。”
元梓筠闻声心一跳,抬眼看去。
众人像见了鬼似得看着面前的人,不是说墨从安死在牢狱之中了吗?
“平身。”
墨从安这才抬起眼,走到群臣面前,端的是漫不经心,“各位大人们不记得先前公主和从安的婚约已然定下了么?”
叶慕秋觉得自己可能活在梦中,面前的人难道就是墨从安?先前苏有学不是传来消息称,墨从安已经死了吗?对了,苏有学好像背叛了慕城,他的话已经不可信了。那岂不是代表着自己这次来,是凶多吉少了吗?只是,这人缘何跟长公主有婚约?
情敌来得猝不及防。
元梓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单手撑着额头,“瞧朕这记性。慕秋勿要怪朕,近些日子处理政务太过劳累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陛下说他不记得,群臣觉得自己肯定也是太忙了所以才不记得有这回事,这一经提点似乎都想了起来,“是啊,是啊,确有其事。”
墨从安微微勾唇。
那些大臣个个都是人精,看到陛下高深莫测的表情,也装作自己突然想起来的样子,不去问墨从安为何还好端端的。
叶慕秋如坐针毡,陛下一句记性不好就可以全盘否定自己在信件之中的那些话了。
然而,也并不是什么承诺,元梓文不过是表示自己很是满意叶慕秋而已。
元梓文话可没说完,他满意的是叶慕秋可以来给他们多个筹码。
怀王不是要造反么?他拭目以待啊。
一旁的元梓筠被这一出大戏惊呆了,她忍不住打断这群戏精:“难为世子白来一趟,陛下可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啊。”
元梓文点点头,“皇姐说得甚是有理。”
他眸色突然冷了下来,“世子觉得谋反这个罪名,该如何处置呢?”
叶慕秋先是一惊,转眼又平静下来。
他早该料到的,只怪他们,都小瞧了这个元梓文。
☆、二十二个长公主
“陛下这是何意?”叶慕秋很镇定。
元梓文嘴角溢出一丝笑,既然这人想和自己周旋便和他玩一会便是,“随口一问罢了。既然皇姐都说了不能让你空手而归,不如在皇姐大婚之后再回慕城,到时候,朕给你指一门婚事。”
叶慕秋眸中阴沉,强行挤出一丝笑应对,“谢陛下隆恩。”
暗涌的浪涛终于恢复平静。
拿起酒杯的叶慕秋,眸光不经意地瞥向元梓筠。
她正端坐着喝酒,媚眼突然瞥见一直看着她的墨从安,目光斜斜地朝那人刺去,下巴轻挑,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再看墨从安虽然一脸从容,只是眸中的火焰像是要将人灼伤一样。
在叶慕秋眼中,长公主明明是个同两个男人牵扯不清的女人,这种女人在慕城是不被接受的,可他竟然无法克制自己的眼神看向她,他沉溺在她的容颜之中。
又或许是一种新鲜感。他见过的美人何其多,久而久之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是突然之间看到个不同的,就移不开眼了。
元梓筠虽有所察觉却不曾在意,而墨从安则是嘴角挂着冷笑。
“陛下。”元梓筠突然开口,“既然我与从安的婚事已定,这王府何时建造?”
元梓文疑惑道:“什么王府?”
“陛下将我封为君丽王的事,难道不记得吗?”
元梓文想起自己不过是随口编了个王爷的名号罢了,却仍是不解,从前元梓筠不曾在都城,所以未曾给她建造公主府,先前回来,他也是为了让她在皇宫里多待些时日,所以未曾想过让她出皇城,只是如今,她要出嫁了,为何却想起要建王府了?
见元梓文仍是不解,元梓筠笑,“陛下不是说过吗?让墨从安做我的王妃,既然如此,我怎么能连王府都没有呢?”
众人恍然大悟,一些人在偷笑,另一些人则是瞠目结舌。这哪里是长公主嫁给墨从安,分明是墨从安入赘才是,他们默默观察着墨从安的神色,却没有看到他们料想中的恼怒。
墨从安低低地笑开了,脸上的表情像是纵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元梓文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皇姐莫要胡闹。”
元梓筠肆意地看着墨从安,仿佛在说,“你说我是不是胡闹?”
墨从安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地说道:“陛下就按照公主的意思办吧,从安没有意见。”
可这样一来,墨从安难免成为全都城的笑柄啊。元梓文扶额,皇姐还真是任性得很。她从来任性和纵容,谁让没人管得住她呢?可是这般,终归是不好。
元梓文的眼神突然带了几分狡黠,语气颇为淡然地说,“等王府建好了,恐怕连朕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墨从安脸色一下子变了,“臣突然觉得不妥,这婚事还是要早早地办才是。”
这脸翻得够快。元梓筠扶了扶险些掉下来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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