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奇怪,压着自己的这个庞然大物是什么东西?
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才发现竟是林瑾瑜与他面对面压着,还没来得及抱怨某个生物实在太没酒品,就听到宋祁蓉砰一声将门关上,留下一句:“你们原来……”就惊恐离去。
凌尘与林瑾瑜齐齐歪头盯着房门,而后面面相觑,怎么觉得宋大小姐似乎误会了什么。
正想朝醉得不太清醒的林瑾瑜问道:需不需要去解释一番。却是半天不见回应,使劲往他肩上一拍,原来早已醉晕过去。
唔,头好痛,凌尘把林瑾瑜一把推开,自己转了个圈也接着诸事不理,睡了过去。
宋祁蓉一路狂奔回到前院所住的地方,弄得计划跟踪的玥流盈虽是一头雾水却也只好讪讪收工。
而与此同时,金銮大殿上,气氛颇为凝重。
虽不是早朝时间,却站满了三品以上的大官,不少人一脸茫茫然不知所以,甚至有些官员的朝服领子略显凌乱,看起来像是慌忙间从宫外赶来。
有人如坠烟海、满腹疑团,自
然也有人神态自若、平静无波。
“周太傅,不知皇上急招我等入宫究竟所为何事?”三品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开始向素来德高望重的周翰探求内幕。
早一步了解皇上的心思,就能早一步盘算好接下来的言行站位。
周翰神色凛若冰霜:“本官也是突然间接到圣令,至于是什么要事还是等皇上来了就能心知肚明了。”
左副都御史毕恭毕敬地拱手:“是,下官多嘴了。”
不多时,声如洪雷的一句“皇上驾到”让殿中的众人瞬间敛容屏气,连忙跪下身去高呼三声万岁。
“众卿可知朕为何这个时辰将你们聚在这金銮殿中?”少年天子不怒自威。
底下自是回道:“微臣不知。”
即便懂些内幕的人此时也要随着大流以表明自己消息闭塞,孤陋寡闻,没有任何渠道获得小道消息。
一味地显示自己消息灵通,只会让头上的乌纱帽渐渐歪斜直至不保。
为官,就是要越做越傻,才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开场的铺垫做完,少年天子也没兴趣绕什么弯子,直接正色道:“刚刚接到边关加急的信件,我国南部临近燕云国的月牙城出现了震灾,月牙城几乎都被夷为平地。最重要的是因为震灾而引发了月牙城运河的决堤泛滥,以至于大水倾泻而出,不仅让我们槿国损失惨重,还殃及了燕云的边城百姓。燕云受害的亲属已经联名上书燕云国君,要求我们国
家必须给个说法。”
朝上的众人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事,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大殿上碎碎念的声音此起彼伏。
“众卿家有什么看法吗?”黄袍天子望着下面正襟危坐。
参议府刘参议往左迈出一步道:“皇上,微臣以为震灾引起的洪涝非人力所能控制,燕云国君若要求我国必须给个说法,未免太强人所难。人已亡逝,决计是不能再起死回生,然而震灾又寻不到可惩处之人,又从哪编排个说法给他们。”
“话虽如此,但终究是我们理亏在前,现在边关的局势极为不稳,朕已经第一时间下令月牙城附近的城镇倾注最大的人力物力到灾区救助,但燕云那边的情况也是极为不妙。”
周翰抿着嘴站在前列,却一直未曾发表意见。
“周太傅,你认为呢?”
“臣以为,燕云虽是小国,对我们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但如今毕竟是天下多分,若是因此得罪了燕云百姓,恐怕会失去不少民心,其他国家定也是觉得我们槿国不讲情义,微臣自认为这对我国绝非是件益事。”
“所以,周太傅的想法还是该给燕云赔罪?”
“微臣确实是这般想的。”周翰微垂眼帘,月牙城这次的震灾恰好给自己一个绝佳的机会。
趁着边关动乱,他的部署也能更隐人耳目些。
萧澈走出拱手:“皇上,微臣附议周太傅所言。”
虽说周翰居心不轨,但萧澈却极为认同他此时
的看法。老狐狸没必要在这对外的问题上还使绊子,否则即便日后夺了江山,坐上龙椅,也不过得到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
老狐狸可精明着,一步一步精心策划。
萧澈顿了顿又道:“燕云边境亡逝的百姓我们可以派钦差出面和燕云的官员交涉,由我们负责一切赔偿。至于房屋损坏和伤残的人员,微臣认为我们没有必要负起全部的责任,只需做到有所表示即可。”
月牙城的损失想来已是一笔巨大的国库支出,若是再在燕云那里输银子,只怕会影响颇大。
皇帝点头,最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阵子才刚刚出了个南方俋城的贼匪作乱事件,这会边关又出了震灾,甚至还牵扯到两国的之间的邦交问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让人头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