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垚边说着话,手中的笔却不曾停过,“她们素来以女子为尊,女子从事朝廷要职,做主要的劳力活,身材力气比我们两国的女子强了不知多少倍。况且,她们的父母竭力培养自己的女儿,每家每户女子都有习武的权利,体质骨络不能以常理相待。而相对应的,南陵男子便养在深闺,反而显得娇娇柔柔,真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玥流盈”哦“一声表示了然,可是她见到的皇甫华,风华绝代、冰清玉洁,倒是个十足的南方温婉派女子。
现下一想,估计是南陵皇室吃得好住得好,不必风吹日晒,自然养的是白白嫩嫩、美艳非常。
好吧,家庭环境是个
极为重要的因素。
她不得不承认这点。
玥流盈将目光移回,发现庄主大人也依旧在研究地图。如此,这个房间里最悠哉最空闲的竟是只有她一个人。
罢了,她还是自己出去透透气,在这里免不了要趴着睡着。
整个南平城有些死气沉沉,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像城管叔叔一样一批又一批地在街上列行公事。
一段时间的磨合,那些巡逻士兵已经知道她是庄主大人身边的侍卫,遇见时皆是礼貌性地点头示意。
转过一条街,才勉强有了些生气,小贩的叫卖声稀稀疏疏,只是顾客却是少的可怜。
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玥流盈摸摸自己闹腾抗议的五脏庙,再确认了下确实带了钱出来,这才走过去到一个烧饼摊前站住。
“老板,给我一个烧饼。”
“好咧。”那人显然因为有了玥流盈的光顾而显得眉飞色舞,这般颇有些喜极而泣的表现让玥流盈不禁有些怀疑,难不成她是他今天第一个顾客?
四处瞧了瞧,她叹了一口气,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那小摊老板用油包纸把她的烧饼包好递过来,玥流盈礼貌地问他:“多少钱?”
老板露着白牙笑道:“五文钱。”
“五文钱!”原谅她如此失态,在京都那么繁华的地段,一个这般大小的烧饼也就只两文钱一个。而在这里,这个几乎荒无人烟的小边城地区,居然卖到了五文钱一个。
翻了倍数地价钱
,怎能不叫她震惊。
那小摊老板以为她是没铜板付钱,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饱经沧桑的脸上似乎透露出一些不悦。
玥流盈讶然了一会便回过神来,瞧见老板的不对劲,赶紧从袖中掏出五文钱递给他。
那小摊老板似乎松了一口气,忙把钱收入怀中,放得妥妥帖帖,甚是宝贝。
反正边上也没什么人,玥流盈干脆直接倚在一旁,便吃着烧饼边了解。
“大叔,你在这卖烧饼多久了?”玥流盈开始唠家常。
“唉。”小摊老板哀愁一叹,“好多年了。”
“好多年,烧饼都这个价吗?”
“当然不是。”小摊老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价钱啊,不一定,有时候一文钱,有时候两文钱,有时候就像现在这般,五文钱。”
那人有自己小小嘟囔一句:“唉,这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
玥流盈的烧饼啃了一半,嗯,可比军中的伙食好吃多了。
“现在这里的物价都这么贵麽?”
“可不是,战要是打得再久一些,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就没路可活了。”
“是啊。”玥流盈重重一咬烧饼,跟着感慨。
“听说这朝廷的大军已经到了,也不晓得能不能打胜战,我啊,什么都不奢望,但求这战赶快打完赶快结束,这便够了。”
有人说,一个国家在行军打战之际会贫困缺银,是因为要支撑一个偌大的军队吃穿住行,军队远征,长途运输免不得。这期间光是运
输费用就大得让人咋舌。也因此,驻军之处往往物价飞涨,赋税和劳役蹭蹭蹭地往上加重。
玥流盈走在街上,莫名有些沉重感。
周边居住的百姓多是选择闭门不出,在这种战乱纷飞的时候,谁会闲得发慌到外边去到处溜达,还是唯有待在家里最安全些。
玥流盈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儿,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入眼却都是荒凉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