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这是我们两此时共有的疑问。
我嗤笑,这里是烟花场所,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在这里不是再正常不过。但她一个女子……
诡异啊诡异,没听说她有什么相好的人,那这一脸怒气愤愤到要砍人的表情又是什么情况?
她似乎很着急,劈头盖脸就问我一句:“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偷闯进。”
小偷,她遇上贼了?
宋大小姐的脾气还是那般火爆,我都好心暗示她小偷的位置,却惹来她的一顿白眼,还出言不逊骂我发疯。
也对,他确实是发疯,才会来多管闲事提醒她。
等她反应过来,小偷早顺着楼道潜逃,宋大小姐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朝天一声怒吼
:“你给本小姐站住,可恶,把东西留下!”
乒乒乓乓,咚咚锵锵,整个怡情阁一阵动荡。
渐渐地,声音小了下去,许是两人已经跑得老远。
闹剧结束,我却再没有心情玩闹,不知怎的,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似的,让我在这美人环绕的雅间里完全坐不住。
不知道那该死的女人能不能抓到贼,那贼有没有武功,是不是凶残之徒,宋祁蓉能应付得了吗?
翩翩和意儿来灌我酒,让我莫要因为方才的事扫了兴致,我用手背挡开,离了座位:“本公子还有些事要办,这酒下次再喝。”
那些人却不依,一个个黏了上来,拉我衣袖、手臂,娇声娇语地挽留。
若是平常,我定是极为享受这样的待遇,但今日却甚是奇怪,我竟想愤愤地直接甩开她们,转身就走。
“乖,放手。”我颇有些清冽地下命令,这是我少有的语气。
她们一惊,连忙退开几步。
一路施展轻功,顺着宋祁蓉的踪迹而去,那女人还真是无畏无惧,为了被偷走的东西竟锲而不舍地追到了郊区。
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别告诉我那只是单纯的几锭银子,宋大小姐还不至于穷到为了几锭银子这么拼命。
他们一个追一个跑,都是没有轻功傍身的人,没过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
我躲在树上静观其变。
宋大小姐果然对得起她绝世泼妇的称谓,打不过别人就用女子常用防狼招式,咬人
!
那小贼疼得龇牙咧嘴大叫:“啊啊啊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暗笑,和她论女人的贤良淑德?开玩笑,你能企盼母猪走起路来像天鹅一样婀娜多姿吗?
那贼趁我与宋大小姐“友好问候”之时,伺机想溜,宋祁蓉眼疾手快一颗石子扔过去,却不想被反弹了回来。
洁白光滑的额头瞬间就砸出红丝,隐隐可见血迹。
我有些生气,不,是很生气,什么时候宋祁蓉轮到一个无名小卒来欺负,就是我自己,也都还未这般伤过她。
这人……真是该死!
教训完小贼,把钱袋子交还给她。嘶——,宋大小姐真心是好没有礼貌,一句谢谢不说,还对我爱理不理。
罢,我堂堂七尺男儿,心胸宽广得能容下整个槿国护城河,绝不与这样的小女子计较。
她说扭到脚,样子着实可怜,我心一软,无奈中伸出一只手:“快起来。”
私以为,人太好心就是难办,按照我们两往日里的纠葛,我要是稍微正常一点就该径自甩头就走,潇洒地留给她一个决绝而又帅气的背影。
任她一个人在这里鬼哭狼嚎,最后百般忏悔地求我施以援手我才高冷地帮那么一下。
幻想中的剧情总是很美好,而事实却是,我犯贱地把手伸了出去,宋大小姐却傲娇地撇头断然拒绝。
我扶额,我暗恨,我后悔,我唾弃我自己!我就不该心太软,我就不该管不住自己的手,管不
住自己的嘴,管不住自己的脚!
宋大小姐崴了脚,走起路来像极了笨拙无比的黑熊,哈哈,我没忍住笑,身子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