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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培在他们试完枪鼓掌靠近,卢护想了一下,另外两把散弹枪看温煦培要不要拿着用,另一把就给姜可宗。
温煦培正在思考该不该接下这份厚礼,言雯沛倒是比姜可宗提前说,她也想要被分配一把枪,一群一、二年级学妹都要她来照顾,真的出事后她哪有办法每个都保护到。
言雯沛身材高挑,平时也有在重训,学过合气道,绑着一头长马尾,五官略带攻击性的慓悍,所以那些女同学都会喊她一声"沛哥"。
她是这群女大生里最年长的。
卢护想了一下,散弹枪给言雯沛、姜可宗,一把步枪给温煦培,他们自留一把,除了枪他们还有准备近身武器,最和平的状况就是,这些东西通通用不到!然后平安离开猎神保护区。
趁还有时间先训练,不然临阵磨枪为时已晚,那些二年级、三年级的,还记得怎么用枪吗?
现在照顾方思彦的工作落在吴秉宣身上,虽然他是旁观者,将来毕业还是要在甚新医馆上班的,维持现世上该有的一份收入。
端着药汤进来看到这两人刚吃饱要起身,吴秉宣默默去做喂药跟换药这工作。
颜择泰有话要跟吴秉宣谈,所以留下何竞跟他进去房间,何竞见状也要跟上去。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显然的这两个人又有秘密要说,又不让他知道了,"你亲也亲过了,我也脱光给你看过了,我还不算是自己人吗?"
视线交会,颜择泰觉得被扳下一局,"成,进来。"
看过方思彦的情况,除了仍是过于虚弱并无大碍,复原状况算得上良好。
他就看吴秉宣拿小汤勺,一点一点耐心的喂进他的嘴里,他开口,"我遇到不戴面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地主,很强,能直接把我送出去。"
"把你送出去了?"
"对,他们想要他,甚至愿意放我们所有人离开。"一手指向何竞。
"!"突然变成事主儿,他以为是颜择泰找到他,把他从地下神殿带出去的。
吴秉宣给他一眼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现在就算是全面开战了。"
什么!?
"你也太淡定了吧?"从他身上,何竞感觉不到紧张二字。
"我觉得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事情总要发生才知道怎么处理,喔,还有他有提到测试,所以你不用担心,测试结束我们都可以平安回家,我也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这么重要的事你刚刚怎没先说……"他之前说过能离开他会第一个走,结果现在是真的为了他留下来?
"别要有压力。"创造者真心要带走一个人,他就不会像其他人出局那样算是切断连系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在存在这个人,关于何竞的安危,他已经不需要犹豫了,他势必要做他想做到的事。
"为什么你说的那地主只要我一个?我没印象我做了违背天地良心的事啊……"他也就顶多遇到有什么不愉快,放在心里想想,也没真的对谁不满意实践出来啊。
"瞅你好看,馋你身子,想留你一个做夫人。"
"……"
吴秉宣停下手边动作,撇头看向了何竞,表情陷入纠结。
别光看啊!吱个声,管管你家亲戚的嘴皮子!
有预感颜择泰好像要趁胜追击,再度开口说出惊天动地的话,何竞觉得没脸听赶紧溜了,不然他以后哪来的脸面对吴秉宣。
现在知道自己是人家馋的那块肉,他也不乱跑先回到自己的房里待着,他也需要冷静待一下。
还是颜择泰忽攸他的?不对,他醒来时候,颜择泰的确有说过他差点被带走……
正坐在床沿边,何竞神色凝重。
现在他有几件事必须厘清顺序,开学后可能会发生一件大事,攸关一个很重要的人,是谁他不知道,来年的春天有一件事关于他的事会爆发,大方向是什么他也想不到,这两件事仍是没有从他心头上移开。
待在这里后新增的问题,中了冰咒,尚无解决的办法,看了书,出现了幻听与幻觉,能继续活着他也即将永远被留在这里。
一个一个来吧……
"原来你在这里。"颜择泰推门进房,看他乖巧地坐在床边。
正巧,何竞刚好想到一件事要问他,"你遇到那个地主,没有问他要如何解决我的冰咒吗?"
"情况危急,他没让我有时间聊天啊!"他走到何竞面前,带笑低头,"我刚刚话都没说完你就跑了,不想听后续了?"
"你、你还想说什么?"胆战心惊的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能逃避、不能逃避,他给自己加油打气。
两手搭在他的肩头上,弯下腰拉近彼此的距离,"我也瞅你好看,馋你身子,也想让你做我的夫人,该怎么办?"
早预料到颜择泰又要戏弄他,他也不是没有准备说词,"你只要能带我离开这里,别说当你夫人,我连孩子都生给你!"
', ' ')('颜择泰整个人被他的凛然气势给逗笑,开心的一把抱住他,并且推倒在床滚到床中央,"这可是你说的,我千万当真了喔!"
这头抱抱怪……躺在床上被他搂得死紧,何竞满腹疑惑盯着天花板,认识他到现在,还没见过颜择泰乐成这副德性,是他说的话太愚蠢?这不是谁一听就能懂的玩笑话吗?
"何竞。"
"?"他扭头看向他。
猝不及防嘴巴被啾了一口,何竞当下又石化了。
两眼藏不住的笑意,颜择泰放开嘴巴盯着他不放,缓过一会儿,何竞脸上的红晕未消,从他怀里挣脱,坐起来背对他,"下午你有何打算?"
颜择泰想到温煦培说的,不能关在房里养,"带你出去放放风?"
他们可以现在再回去那一个瀑布一探究竟。
避开同学在外头练靶的方向,颜择泰让何竞勾着他的颈项,他扣住何竞的腰直接进行空中飞跃,"你如果觉得两脚踩空会怕,我也可以抱着你。"
抱什么抱啦!他一个好歹也一米八五正常体重的男性,老被他当成一米六个头的女性说扛就扛的吗?当然是否定掉。
二十分钟过去,回到那座瀑布,颜择泰先降落在一颗石子上,空间有点小,何竞必须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才不至于没地方站。
落足后感受到瀑布底下的风劲大,水量充沛,驻足久会被水气淋湿。
他抬手向瀑布射出一件物品,何竞见到是一根长针,之后又搂紧他跃起,往瀑布里冲进去。
贯穿濂幕的瞬间,被强力的水柱哗啦地打在身上,两脚安稳地踩进里面的平台,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何竞觉得跟着这个人实在太刺激好玩,心头雀跃的骤跳。
颜择泰一身干爽,两手搭在他的头上,拇指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来回摸着他的沾湿的头发,把他头上的水气全部拧掉,又捂了他冰凉的两耳才放手。
连带头皮一阵温热的舒适感,何竞呆呆的望着颜择泰,今天是第二次把他头发给整好,快干速度比吹风机还要好用……
"好了。"他看何竞像只被顺毛过的小动物一样,安分乖巧,想阖眼睡觉。
瀑布里的光线不算明亮,何竞扒掉身上的雨衣雨裤。
整顿收拾好,确认过何竞的体温正常,两人才开始朝洞里迈进,一样也是视线不佳的环境,比入口还要幽暗。
何竞这次拿了照明出门,洞穴的岩壁都是水痕青苔,还有盘根错节的植物。
"会不会走到底什么都没有发现?"
"有可能。"
语落身后的路崩坍了,把出口堵起来,何竞回头望了一眼,略微吃惊的看向颜择泰。
"习惯就好,有我在,这里是困不住我们的。"
颜择泰顺理成章的牵起他的手,被动的让他牵着,他们又继续往前进,何竞既期待又紧张,他们从瀑布的下方位置进入,现在的路线是斜上坡。
第一个弯道过去,出现第一扇木门,旁边还有立体装饰雕花。
颜择泰自然是先挡在何竞面前开门。
进去是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地方,甚新医馆里的其中一间卧房,他松开了何竞的手。
甚新医馆里,唯一一个内部没有改装成现代的地方,他们宅邸外观还是维持原有的古迹不变,成为营业用的场所必须按建筑法走,所以内部更动了很多。
这个时间点……他想起来了。
"是我家医馆。"他转向他,对他张手,像屋主介绍自己家里的装潢。
此刻房间里的明亮,让何竞熄掉手中照明,两人并肩又往里头走,床上是他的童年,奄奄一息的躺着。
"有个小孩?"他俩儿站在床边看,小孩是一脸惨白无色,浑身难受的呓语着。
"是我。"那一日结束后他失掉一半异能,几乎瘫在床上一个月都不能下床。
"发生何事了?"
"一场意外我失去了双亲,而我也受了重伤卧病在床。"
小颜择泰忽然张眼坐起身,迅速拿起旁边的布巾捂嘴,呕出了一口黑血渗透了布巾,背脊上刺出长度不一的尖锐物穿过布料,血迹迅速扩散开来,另一个小男生赶紧跑进来,神色慌张的替他拔掉身上的针盒装起来。
何竞看到他手上拿的是古代九针?
仍是如此他也没有出声喊疼,小吴秉宣问,"又产生排斥了?"
他脱掉中衣,虚弱的将背转向他,"帮我……擦干净。"
上面都是反复留下的伤口形成的血痕与溃疡,没在那一日受到重伤,都是回头被自己的术器活脱脱戳死。
高烧不断、吐血,术器反复对他身体产生排斥,无法与他自身融合,成为利器刺穿他的身体。
那一个月,是他人生最凄惨的一段回忆,后来能下床站起来,便不曾再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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