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好意思……
真好意思……
她忘了,他是沈飞白,不是沈飞……
他一个轻微的俯冲将她推至沙发靠背,原先就支在上面的手保持不动,另一只手加上来,身体也贴上来,单膝跪着,膝盖就抵在她的大腿边,她被他猝不及防地一下禁锢于胸膛和沙发背之间。
热热的两片力道吮吸她的下唇,笨拙的,生疏的,像是仅仅凭借本能,一点点地探索一个未知世界。
她手按在他硬硬的肩膀,推他,喉咙深处发出断断续续抗拒的音调,推不动,好不容易找到支撑点,还是推不动。
头也乱摆,想躲,却忽然被他一手扶稳,宽厚的掌心一摊开,大半个后脑勺被他掌控。
彼此呼吸交错,急促,滚烫,像在编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她恼得想曲腿踹他。
想法付诸于行动,她真的踹了,活动范围稍显宽泛的那条腿贴至胸前,毫不客气地拿脚蹬他。
蹬到他肋骨附近,被他反应敏捷地一把捉住脚踝。
掌心紧贴,她能感觉到那两个硬茧的具体位置,粗糙地,刚好磨在她敏感的脚踝内侧。
痒,心里也痒。
既然这就是她的初吻,既然注定不完美,至少应该愉悦地体验。
她不再挣扎,可,尚未有所举动,某人却停下了。
他松开她软软的唇,与她额头相抵,气息不匀,嗓音低哑:“确实不好意思,但是控制不住。”
嘴唇沾有他留存下的湿濡痕迹,都仿若不是自己的了。
鼻息相闻,空气稀薄,热如沙漠。
周霁佑一开口,不哑,但很轻,轻得仿佛是风在吹:“沈飞白……你行不行啊,牙齿你都没撬开呢。”
“……”
诡异的安静,一瞬间,他清晰可闻的鼻息都中断了。
脚踝和后脑的桎梏渐渐轻轻地松懈,她顺利挣脱,得到自由。
四目相对,她好整以暇地抬手轻捏他坚毅的下颌,拇指肚抚他湿润光亮的嘴唇,凑上去,嗅了嗅,仰头,盯着他黑黢黢的眼底:“你就打算这样敷衍我?”
沈飞白静静揣摩她,眼帘下垂,落在嘴边。她的手,和嘴唇一样,都很柔软。但相比较而言,刚刚尝过的更软。
蓦地,手指滑向一边,一个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触感贴近,又湿又软。
吮,咬,舔……两只手环到他脖颈后,搂着他,手臂细微地颤抖。
她生涩且紧张。
从她主动黏附上来的那一刻,他胸腔里除了加速跳动的心脏,再无半点声音。连人,都似被施展定身术。
她不满地重重咬他一口,“张开嘴。”
这一口,像是刚好咬在解穴的穴位,嘴唇即刻轻启。
于是,湿湿滑滑,顺利钻进去……
新世界的大门一同打开。
***
一场雷雨,带来小小的降温,空气里裹挟丝丝飘香的泥土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