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微惊地一缩,下一秒,耳后贴上一抹温热的触感。
她情不自禁地摆头躲了下,没躲开。
景乔在她一只耳朵边说:“我不管我不管,你帮我接下这个私活,就算你将功抵过。”
他用牙齿磨她另一边耳垂,声音轻若勾魂:“你慢慢聊,我收点利息。”
这场景,熟悉到不行。
那天在慈岭镇,在他母亲家里,她就是趁外面有人才故意欺负他。现在,四周无人,可电话里有,而且近在耳边,她但凡出一句声那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收利息,是真的收利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心一下乱了套,手机都有点握不稳,骨节用力,咯嘣一声脆响。
景乔在那边催促:“说话呀说话呀说话呀,奶奶,大爷,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她要怎么说,说有人正拿她开涮,她根本说不出话?
几乎不用思考,也完全失去了该有的思考能力,指腹胡乱摸着,在景乔咋咋呼呼的央求声中随口说了句:“明天再说。”
终于按到准确位置,没等她开口,戛然一声中断了通话。
手心无力地垂落,她微仰头靠他怀里。
四月中旬的天,她在家里只穿了一件圆领的棉质睡衣,他溽热的唇绕她领口以上的肌肤细密亲吻,手滑上来,隔衣摸索,直至落于一处绵软方位。
“看来我以后不能再拿你怎么样了。”她有感而发。
他唇贴在她肩窝,“嗯?”喑哑迷离的一声,似询问。
她扭动脖子的同时,身体也随之转动,直至整个人正对他,两手搭他肩膀,虚虚搂着,一只手心里还握着手机。
半明半暗中,两人的面容都似隔着一层薄纱,彼此看不太分明。
但他们的眼睛却都很明亮,那种亮度有点像月光照在水面,平静中涌动暗波。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记仇吗?我捅你一下,你能还我十下。”
无论言语上的还是行动上的。她在心里补充。
沈飞白淡淡挑起眉梢,好似认同,又好似自己都没能认识到,她正凝神分辨,突然就被他打横抱起,迈过阳台门槛,径自走向卧室。
他没低头看她,好像一心只顾着专心走路,可周霁佑分明看见,他耳朵是红的。
她不由将手从他颈后移过来,捏揉着摸了摸。
越摸越烫,他垂眸盯她一眼,抿着唇的样子,特别禁|欲。
已经跨进卧室门,周霁佑手里捻着他又红又烫的耳廓,幽幽地说:“我想起一件事。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头疼,你坐床边给我按摩,你当时耳朵也像现在这样。”
哪样?不用点明。
她朝他耳畔凑了凑,说:“沈飞白,你是不是在害羞……啊……”
最后一个“啊”,是被他甩到床上时,在床垫的上下颤动中轻声发出的。
她身体被颠得失去控制,还没调整好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他脱了鞋,双手撑她两侧,一寸寸覆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