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小楼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她眼睛有些红，但不至于哭出来。
她只是觉着一时间心绪有些不平，穆业那首歌选的其实不好，空灵而又带着些凄凉。
茶小楼在洗手间站了一会儿，等情绪平复了些这才去看王煦的化妆包。包里的东西很齐全，她拿了点乳液擦了下脸，拍了拍，这才走出去。
洗手间的位置有点偏，四周都是黑色的大理石瓷砖，下面需要走四五个阶梯。
茶小楼出来的时候，就见到穆业倚在大理石墙面上，站在最下面的阶梯前。
穆业低着头，在看自己的手，他脸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转而又冲着茶小楼笑了起来，说。
“你终于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都要冲进去找你了。”
茶小楼没觉着自己在里面呆的时间有多长，但穆业却觉得已经很久了。
“我就去个洗手间而已……”
茶小楼看穆业脸上还有担心，只好对他说。
“嗯……我知道。”
穆业昂起了脑袋，盯着茶小楼的眼睛在看，又说。
“你眼睛红了。”
“睫毛掉进去了，我揉的。”
茶小楼其实想说是风吹的，然而这地方没有风。
“那……揉出来了吗？”
穆业还是昂着脑袋，和茶小楼隔着四个台阶。
“嗯。”
茶小楼点头，她抬起脚想往下走，但脚刚抬起来又收了回去。这个地方有点窄，穆业堵在那里，她都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你鼻子也红了。”
穆业还是昂着脑袋，然后又说。
“……”
茶小楼这次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个穆业还真是……有必要这么戳穿她吗？
“也是揉的对不对？都有鼻音了。”
穆业漆黑的眼眸映着迷蒙的灯光，他往上走了两个台阶，伸手拽住了茶小楼的手，说。
“承认自己哭了又不是多丢人的事情，你是被我感动的对不对？”
穆业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勾了起来，满带着笑。他声音轻柔，一面轻轻问着，一面将她拽了下来。
茶小楼脚下踉跄，被穆业这样扯着，差点没站稳。
“唱得难听死了。”
茶小楼眼睛往头顶看了看，这家ktv的装修统一偏黑色系，跟穆江的风格挺搭的。
“是，难听死了，难听的某个人都哭鼻子了。”
穆业眼睛嘴巴全笑了，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他拽过茶小楼，拿手摸了摸她头发。茶小楼发质很好，摸上去很柔很软，左边脑袋上的那个坑上还贴着纱布，也不知道那块头皮上的头发长出来了没有。
“没哭。”
茶小楼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她根本就没哭。
“是是是，没哭，只是眼睛红了而已。”
穆业很喜欢现在的茶小楼，难得这么温顺，还让他给她顺毛。要是以前，他早被茶小楼一脚踹废了。这丫头打架，最喜欢踹人裆部，也没个轻重，就不怕把人给废了。
穆业静静看着她，从眉毛到眼睫，从眼睫到鼻梁再到嘴唇……一看到嘴唇他就有点晕眩，整个人都迷迷瞪瞪了。
“小楼，我想……”
穆业紧紧抿住嘴唇，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这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