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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那双手的关节偏宽,手指偏长,看起来似乎更像一个男生的手。但这也很正常,因为江欲燃本身个子就不矮,指骨修长一些也算得上常见,有很多女生都这样。不过司予依稀记得,原本她右手食指关节的位置,似乎是有一颗红色的痣的。而现在,那颗痣却不见了。就听江欲燃接着说:“我的手原来不长这样,至少不完全长这样。那些细枝末节我就不说了,司予我不确定,但秦夺肯定记得,我右手食指这里本来有一颗小红痣,现在没了。“不过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个。”她看着两人,顿了顿,继续道,“最可怕的是,我总觉得这双手现在……会时不时地,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皱着眉说,“我总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双手会借着我的身体,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405的几个人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他们醒的时候,宿舍里原本的江欲燃变成了张智行,除此之外,还多出了一个司予。司予优雅地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惬意地搭在一起,温和有礼地问:“各位都睡好了吗?”众人呆滞几秒,茫然地点了点头。“今天没有日记上记录的固定事件,各位休息好了的话,就两两分组,去学校里找一下线索吧。”司予的语气总是很轻柔,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昨晚才经历过“‘宋小棠’敲门”事件的众人也能不自觉地跟着平静下来,“一会儿去学校食堂吃完午饭后就行动,留一组人负责在宿舍楼里找线索就好,其他人都去校园里找找。”他们一共有七个人,正常情况下,原本应该是纪承和李亦澜一组,钱晓钰和江欲燃一组,司予和张智行一组,秦夺单独行动。然而眼下江欲燃那边出了意外,谁也不知道她那“不祥预感”里的情况会不会发生,什么时候会发生,因此为了以防万一,分组就变成了司予、秦夺、江欲燃三人一组,张智行和钱晓钰一组。确定好分组,去食堂草草吃过午饭后,众人就开始了行动。下午一点,教学楼四楼的过道上。江欲燃探出个脑袋,笑着问:“你们真的不考虑把我的手绑起来吗?”秦夺头也不回地应了句:“这双手要真有自己的想法,绑起来有用?”“或许有呢?”江欲燃想了想,说,“你绑结实点儿,什么称人结、布林结、莲花结……不管怎么说,到时候应该多多少少能起到点儿限制作用?”不知想起了什么,听到这儿,一旁的司予突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眯眯道:“原来捆绑py是贵司的传统啊,我还以为只是秦夺先生的个人爱好呢。”闻言,江欲燃的表情在一秒钟内经历了由“啊?什么意思?”到“卧槽我是不是吃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瓜”再到“秦夺玩得那么花?果然人不可貌相”的多重转变,最后干脆利落地一摆手,不关己事地表示:“说什么呢,小司你可别误会,我就是受了他的影响,随口一提而已,那个捆绑什么的,真的就只是秦夺的个人爱好。”
秦夺:“……”他看着江欲燃,阴沉沉地冷笑一声,问:“你还记得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么?”“记得啊,”江欲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又怎样,我的工资又不是你给我发。怎么,难道你还想搞职场霸/凌啊?”……秦夺真的想。司予一边往前走,一边在一旁笑得停不下来。笑着笑着,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满墙的“恨”字中间,一句并不起眼的话。脚步突然就顿了一下。“怎么了?”秦夺注意到异常,偏过头问。司予眼角还残留着一点儿未消的弧度,他抬手指了指墙上那句话:“你们看。”剩下两人顺着他的手看去,就见他指着的地方,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句:宋小棠,你这个软弱的待宰的废物。三人对视一眼,一时间谁都没有吭声。好半晌,才听到江欲燃开口,打破了沉默:“这墙上的字,应该是宋小棠自己写的吧?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既嫌弃、又厌恶的意思?”“唔,这句话的口吻里潜在着点儿俯视的意味,不太像是在说自己,应该是第二人格对第一人格写的。”司予思忖片刻,又补充道,“但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秦夺:“怎么了?”司予顿了顿,抬起眼说:“如果第二人格称呼第一人格为‘宋小棠’的话,那第二人格自己,多半也会有一个独立的名字。”1江欲燃问:“为什么?”司予解释道:“墙上那句话里,除了对第一人格的厌弃之外,我认为还有连带着对‘宋小棠’这个名字的厌弃。我对第二人格一个初步的心理画像大概是高傲、偏执、满心愤恨并带有一定暴力倾向的,这样的一个人格,大概率不会和她所厌弃的第一人格使用同一个名字。“不过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线索指明第二人格是不是有第二个名字,我们先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走廊的尽头就是昨天刚进入s09的病毒世界时,司予和秦夺去看过的那个卫生间。昨天时间太仓促,司予一直觉得卫生间和洗漱台这一块有什么很重要的线索是他们没注意到,被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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