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当着在场武林众人的面,说说,心有何不甘?”马天元脸上笑容不变,依然笑呵呵道。
崔山鹰眼神逐渐锐利,说:“今年您老人家寿辰摆宴,宴客百桌,亲自下寿贴邀请小子来,小子不能不来,因为您是长辈,其实您这寿宴,崔家人本不想来,也不愿来。今年除了您过寿,也是我家老爷子归天,对崔家人是悲,您这喜庆冲散的了崔家人的悲!
你既然说,我爷爷是你师兄,当日我爷爷出殡,为何没见你人影?你可曾叫马家人前去?
你心里都不拿自己师兄当师兄看,你师兄的孙子跪拜你,凭什么?”
没等马家人开口,崔山鹰接着又道:“你马三张口就要压我十年,让小子十年之后再出名,凭的就是你马三身份?还是说你马三是我爷爷师弟?上代人的恩怨,本来就应该散了,可既然你要算,那咱们就算算,您说呢?”
“好,算算好!”马天元收起脸上笑容,目光盯着崔山鹰说:“好多年,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那是因为您好多年没出过马家堡!”崔山鹰回道。
一老一少两人,一坐一站,相隔几米,就这么对视着。整个院子里,没说出声,几百人都静下来,看着一老一少,等两人开口。
“压你十年,为你好,是怕你夭了。”马天元缓缓开口说。
崔山鹰淡然道:“我爷爷说,扛得住抗,扛不住也得抗,夭了是山鹰的命,不怨别人!”
“好一个不怨别人,既然你不识抬举,到是我这个做师爷的多事了。”马天元点头,又道:“既然我师兄的名声给了你,恩怨都有你抗,可对?”
“对!”崔山鹰点头说:“我抗!”
马天元说:“当年我和师兄有旧怨,他打我一掌,赢我半招,让我在西北呆上三十年,我马天元照做了。我本想压你十年,一是怕你出名太早易夭,二也是想了却这段陈年旧怨,以后马家和崔家,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不同意,那只好作罢!”
说完,马天元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说:“崔凤山那些徒弟,我也见过,稀疏平常,就算你爹崔三杰,也不过凡流,到是你这个孙辈,让人刮目相看。我马天元的徒弟不是你对手,孙辈也不敌,看样子只能让我这把老骨头亲自下场,试试你的深浅了!”
一句话,不但让马家人,也让周围宾客都纷纷大惊。马老太爷竟然要亲自跟崔家小辈崔山鹰动手,这简直难以让人想象。马老太爷什么身份,什么年纪,他崔山鹰又什么身份,什么年纪。
毫不客气的说,能跟马老太爷搭手,不管胜负,崔山鹰名头传出去,只会更盛,不会弱了。
“老爷子,使不得啊!”
“师傅您老人家太给这小王八蛋脸了,我去!”
“爹……”
“都给我闭嘴,还嫌弃人丢的不够?”马老太爷眼睛精光一闪,呵斥了一声,刚才开口的人,纷纷闭口,没人再敢言语,由此可见马老太爷的威严有多盛。
“我说话,哪有你们插嘴的份,都靠后一边站着!”马老太爷说完,走下来,挽了挽袖子,看着崔山鹰说:“既然你接了你爷爷的班,揽过了是非恩怨,那我亲自跟你动手,了却这段陈年旧账,也未曾不可,小子你说呢?”
崔山鹰点头道:“您老人家说的对!”
孙蕊眉头皱起来老高,心里为崔山鹰担心,马老太爷可不比马家别人,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国术这东西,讲究功力,不像散打,拳击那些东西,到老一场空。人老力气是没了,可功力这东西不见得会缩,杀人不用多,一招就够。
“好,敢不敢跟我搭搭手?”马老太爷又笑呵呵起来,不过眼神里一片清明,精光乍现。
崔山鹰没管孙蕊拉他,笑着说:“今天能见到‘真佛读真经’,也算没白来一趟。老爷子,您请!”
“哈哈,好!”
场地就在马家大院里,周围摆满了席面,中间过道却宽敞,有地方。
“看好了!”
崔山鹰站在那里,眼神紧盯着对方,不敢有丝毫放松。
同样是马形,马老太爷往那里一站,不管是势还是意,都不是大儿子马建国能比的。
人如烈马,撩蹄踏山,踏山,山崩,踏河,河断。
马老太爷速度不快,可一直到崔山鹰面前,也不见崔山鹰躲,乍现之间,人们只见到崔山鹰从大院之内,倒飞十几米远,摔到地上,滚了几个跟头,又出去近十米,人已经快到大院门口才停下来。
马老太爷两手抬着,身形还保持着马形的姿态没落下。
崔山鹰输了!
马家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下去,周围宾客也觉得,马老太爷能赢,众望所归,不出意外。只有孙蕊尖叫了声,朝着倒飞出去的崔山鹰跑了过去。
马老太爷好久,才把手放下去,皱了皱眉,紧接着叹了口气!
刚才,崔山鹰两手横在胸前,挡了下,别人不懂,但马老太爷身经百战,岂会看不出来,既然他有挡的功夫,脚下就能躲得开。
可偏偏崔山鹰没躲,硬是受了自己这一下。
力是抽回来了一半,马老太爷知道自己这一下,虽然不会把他打怎么样,可至少会气血翻涌,五脏移位,且得难受几天了。
“小家伙,为何不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