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跟小时候一样,可以一起玩,一起闹,打完架哭过鼻子,然后又不知道羞耻的勾肩搭背走在一起,大声叫大声笑。纯洁的感情里,不夹任何杂质。
一个多小时后,小礼堂里都黑了,相信外面也黑了。任盈盈小口叹气,轻声说:“我该走啦!”
崔山鹰突然抬手在任盈盈脑袋上揉了揉,笑着说:“别这样,开心点,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等我的武馆开业了,我带你去玩!”
“真的?”任盈盈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下,叫着问。
崔山鹰含笑点头:“真的,不信我们拉勾。”说着抬起胳膊,伸出小手指来。
“嘻嘻,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任盈盈高兴娇笑着把小拇指和崔山鹰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中的上吊,其实是上调的意思,是彼此大拇指等小手指勾住以后,上翻相挨轻轻碰一下。
拉勾是最童真约定的代表,只有孩子时候才会玩,才会当真,成年后就算再玩,也很难保证那份童真的契约。
从座位上起来,一直走到小礼堂门口,快要出去的时候,任盈盈还眼巴巴的望着崔山鹰,不放心的说:“你的武馆开了以后,一定要告诉我哦!”
“一定,拉过勾的!”崔山鹰笑着点头。
“那我要先走了哦,回头见!”任盈盈朝崔山鹰晃了晃手,欢快的朝小礼堂外面走出去。
崔山鹰站在小礼堂里面,看着她背影,并没有急着出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有些堵。
时代在变,社会在变。孩子会长大,年轻会变老,纯真也会被理智掩盖。
真的东西,会越来越少,复杂的事物会越来越多,等大家都沉浸在复杂中,想要找回简单的真东西,发现太难太难,哪怕是遇到了,也会觉得是假的,不可信。所以人们才会说,‘真’东西,越来越少了,好难找。
崔山鹰从小礼堂里走出去,任老师站在外面并没有走,她手里拿着小礼堂的钥匙,需要锁门。
“任老师,没事我先走了!”崔山鹰朝她笑了笑,看着她那双眼睛,知道这位是任老师,不是自己的那位朋友任盈盈。
说起来好复杂,其实理解起来一点都不难。无非是一个简单,一个复杂。
看着崔山鹰离开的背影,任老师张嘴想要把崔山鹰叫下来,对他说点了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在崔山鹰心里,他是有意识的,把任盈盈和任老师当做两个不同的‘人’来看待的。
能多一个‘纯真’简单的朋友,对任何人来讲,都是一件幸福,值得庆幸的事情。
回宿舍,老大他们四个人都在。
“你小子跑去哪了?你女朋友给你打了个好几次电话。”李勇笑着纳闷问。
崔山鹰去上课把手机放在了宿舍里,并没有随身带着。因为他们都见过孙蕊,所以也都不陌生。
“晚上想请你们吃饭,估计是等急了!”崔山鹰笑着说完,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看,上面真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两个是孙蕊打过来的,三个程子衣打来的。
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苏鹏一眼。
“喂,你小子拿那种眼神看我做什么,我可没出卖你。”苏鹏瞪着眼睛辩解说。
崔山鹰道:“我可没说你出卖我啊,是你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对于苏鹏的作风,宿舍里的人也差不多都习惯了。不过,分寸上他还是能掌握,就是有点……嗯,怎么说呢,算是耳根子软怕老婆吧!
拿着手机先给程子衣回了个电话。
“手机放宿舍没带,有事吗?”
程子衣这会儿正在自己床铺上躺着,两只脚丫在搭在墙上,半边身子躺着,下半身自竖起来那种姿势,别以为女神在哪里都是‘神’,任何人都有不太光彩的一面,比如说,女神也会抠脚丫。
“没事呀,晚上想请你吃麻辣烫,赏脸吗?”程子衣若无其事的问。
崔山鹰笑了笑,他不相信程子衣不知道孙蕊来了。
“今晚不行,改天吧!”
“哦,那就改天吧,没事情我挂啦,你不去,别人还巴不得本小姐请呢!”程子衣哼了声。
崔山鹰拿着电话,哭笑不得的摇头,哪还听不出来,人家话里是啥意思。
“哎,这年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悲惨,悲惨啊!”苏鹏故意发了一个感概,阴阳怪调的,一脸欠抽的样儿。
崔山鹰笑着说:“得,那你自己在宿舍里悲惨吧,我们走了,放心回来给你带份蛋炒饭。”
苏鹏从椅子上跳起来,急忙道:“别介啊,太悲惨了也不好,咱们兄弟要齐心协力,合力断金,怎么能散伙呢!”
“不悲惨了?”崔山鹰笑着问。
苏鹏高声大义道:“悲惨终究会被愉悦掩藏,人生是需要光芒的!”
崔山鹰笑着摇头,没理他,招呼宿舍几个人出去,给孙蕊打了个电话,前往约定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