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嗯。”
“不对,是两条。”
“不止两条,生生世世,我所有命,都是你的。”
我的伤稍好之后,他偶尔会带我到屋顶看月亮,一脸惬意的模样,我永远也忘不掉。
他躺下来,仰望夜空,手里一壶酒尽情倾倒挥洒,衣襟湿了一片,恨不得醉死过去。
他的眼里心里,都有我去不到的地方。
第二日,我先醒来,他就睡在我的身边。一整晚,我尽情听他的心跳,抚摸他皱起的眉,在他唇边窃窃私语。
为什么两次都栽在同一个人手上,我头一次这样放任自己,只要是他,任何事都可以不管不顾。凝神盯住他翕动的睫毛,在脸颊上方投下一排浓密的阴影,很快,他醒了。
“你怎么在我床上?”宿醉之后头痛欲裂,我跟他都只着亵裤,他慢慢回忆,忽然整张脸通红。
是他邀我到床上去的,他醉了之后,话就变多,把我的手臂当枕头,一点都不客气,等我意识到自己整只手酸麻难忍的时候,他脸上挂着笑,睡得熟透了。
难为他还能想的起来,我笑他:
“你记性真好。”
他也不扭捏,只是表情淡淡的,随手披上了亵衣,下床洗漱整理去了。
我的外伤渐渐好了,但却常常昏睡不醒,一天比一天更久。
他替我把脉,只觉得奇怪,这症状闻所未闻,起初只以为我累了,便对我道:“本来你该走了,但如今这样子,暂且再休养一阵子。”
后来,我整个人都不似自己的,白日浑身发烫,潜入水下,黑夜如坠冰窟,周身生起火炉,但一日比一日过得更艰难。
他神色愈发凝重,与我同吃同睡十天,日夜记录,最后才开口:“你中了毒,无药可解。”
我中了毒,是五毒教主白昕亲自调制的,自然无人可解。
他黎明前就出门,半夜才回来,接连几天,采了一大堆草药,一碗一碗熬制,一口一口亲试,全都无用。
白望川终于认输了,他坐在岸边,光脚划开湖上波澜,我从湖心破水而出,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脚,把脸挨上去。
我已经罪大恶极,我让他为难,动摇,举棋不定。
可我却从中得到飞升一般的满足,我喜欢他为我这样,比春色更动人。
有一天清晨,他忽然走到我床边,对我低声道:
“如今只有《昆仑易》能救你。”
我没想到这么快,心都要跳出胸腔,一小半是为了即将物归原主的秘籍,更多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