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怎么给司马玉弄画儿,怎么着了贾承道的道儿,欠了司马玉的钱,然后又替司马玉去找书,又死了两人,现在又欠了张近正一百五十亿的事跟他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冯世信垂着眉头,只了下烟灰,不紧不慢地说道:“小胡呀,你还太年轻,这明天你着了是三道儿呀?”
我不由得一愣。
我只是着了贾承道的一道儿,怎么会是三道儿呢?
我不解地问:“二爷,您这话我不大明白,我只是着了那贾承道的一道,您怎么说三道儿呢,还有哪两道儿呀?你指教晚辈一下。”
冯世信把烟屁股按在烟碟里,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又敬上一棵烟,给他点上。
他深深了吸了一口,觑着眼睛瞄着我,“这第一道,那幅董源的画儿,明显那个司马玉就是和那个贾承道联手做的套儿让你钻;算上贾承道的这一道儿算是两道儿了。”
我仔细前后想了想,还真像这么回事儿。
当时司马玉似乎并不在意那张画的真假,而是非逼着我去替他找书。
我马上问:“二爷,这是两道儿,那第三道儿,难道是那位张公子给我摆了一道儿?”
“没错儿。他先在酒店里认识了你,怎么那么敲,那个姓白的小子就来了,接着那个姓白的小子就死了,他又着急忙慌的把你手里的那本书也要了去,还让你找第三本书,这前前后后的事都是他做的局。”
我有些诧异,“二爷,他为了作局敢杀人?”
冯世信冷笑了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也知道那位张公子的爹以前是干什么的,黑道儿出身嘛,杀人越货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听了他这番话,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冯世信用手指点了点我,“小子,这第三本书,你说什么也不能弄给他,你要是真弄给他,我想着这三本书里的九章插图里一定有什么大猫腻,张家是不会让你……”
我浑身上下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们……他们不会连我也杀了灭口吧?”
他点点道:“这个真说不准呀,所以呀,你听爷的,说什么也不能把这第三本书给他,这样,你还能活得长久些。”
“可是……可是,他现在手上还有我一本书呢,这本书是司马玉的,还有,我在他手上还写了张五十万的欠条呢。”
他皱着眉头,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儿,自言自语地说:“按说呢,像二爷我这种身份,不屑于做这种事儿,可是,你小子……”
说到这儿,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二爷我现在虽说是不如以前了,可是二爷我这眼,这心可是明镜儿似的,别人不拿我当爷,你小子够仁义,还把我这落入平阳的虎当个爷,给爷个面儿。爷这辈子呢,就好个面儿。今天爷就帮你出个招儿。”
我心头一喜。
像冯世信这种江湖老手,行业老炮儿,那些鬼主意多了去了。
我马上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打了个千儿,“二爷,还是您疼我,晚辈这档子事儿,就指着二爷您出手了。二爷,你的招儿是?”
他手蘸了茶水,写了两个字:作旧。
我苦了脸,”二爷,您这招儿,我想过了,可是一则这书是老书不好作旧,二则呢,这书不是画儿、瓷器,容易露呀?张家里什么人,您也知道,一旦露了,那可就……”
冯世认哈哈大笑,“指着我,你小子呀,机灵是机灵,就是这道行呀,欠着点火候,我问你,你见过这第三书吗?”
我摇头,“没见过。”
“那位张公子见过吗?”
“肯定是没见过,他要是见过,就不会让我去找了。”
“这就是了,大家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的呀,怎么会露呢?什么叫真,什么叫假,假到真时假亦真。还有呀,你刚才不说是你认识陆厚德的闺女吗?”
我点头,“认识。”
“那就更好了,这戏的味儿呀就更足了。”
我疑惑地问:“二爷,您这话,我不大明白,为什么我认识陆厚德的闺女,这戏味儿就更足了呢?”
冯世信向外面指了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外面就有几个张家那小子的眼线,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瞧着你呢,你想想,这下面的戏该怎么唱?”
我想了想,略有所悟,“我这出了门就去找陆家那丫头,跟她乱扯一气,张公子的人就以为我和他说了这书的事儿……”
冯世信点点头,“你要是能把陆厚德那老小子,一起叫出来,那这戏就齐活了。”
我向他伸了伸大拇指,“二爷,我在古玩行也混了几年了,高人也见不少,但是能跟二爷您有个比较,我就一个没见着,二爷,您真是这份儿的。”
冯世信哈哈大笑,“得了,爷饿了,你快点让他们上菜,爷吃完了饭得去澡堂子泡个澡,再找个漂亮的小闺女给爷按吧按吧,捏吧捏吧,二爷可是有日子没沾着荤腥了。”
我心领神会,马上掏出五百块钱,放在他手边,“二爷,晚辈这几天手紧,又摊上这事儿,没有太多,这五百块,您先拿着花,等晚辈把这事儿给掰扯明白了,晚辈另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