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对着玲珑,更是一气三叹。
玲珑在家里,老实了一段时间。
“九娘子,于家六郎君来了。”芍药通传道。
玲珑抬眼,“来了?”
芍药点头。
自从那日见过一面只有,于六郎就和猫盯上了鱼一样,对她紧追不放。休沐日几乎都要上门求见。嘴里说是求见苏远夫妇,可冲着玲珑来的。
玲珑去兰陵长公主那里几回。兰陵长公主金尊玉贵,于六郎也不敢到公主府放肆。不过玲珑心里清楚,这法子也只能用那么两回。只要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但总有那么些人,看不清楚。
或许也不是看不清楚,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于家到底是手掌实权,玲珑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
芍药是清楚玲珑心思,知道玲珑不想见他,偏偏于六郎还有家世在,不能次次拒人于门外。
“要不,奴婢说,九娘子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
女孩子一个月都有那么几日不舒服,总不能逼着人见吧!
“这招我早就用过了,再用就要得罪人了。而且治标不治本。下次还不是一样的要见。”说着,玲珑想起另外一桩事来,“苏惠今日来了没有?”
“来了,之前夫人让七娘子上这儿来,九娘子让人在别室坐着呢。”
玲珑一听,“让她过来。”
芍药不知道玲珑想要做什么,但是她这么吩咐,还是照做了。
苏惠被丢到一边,坐了一天的冷板凳。玲珑这里不比外面,外面那些婢女,看在她给的钱的份上,都会对她态度好点。可是在玲珑这里,只要她见到的侍女,对她都是冷眼相待,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苏惠进来之后,不敢冒然说话,规规矩矩的坐在坐床上。一会儿外面就来了个年轻郎君。
于六郎看到玲珑左手边还坐着一个少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苏惠偷偷的也看了一眼于六郎,平心而论,于六郎长得实在是平庸,和元泓简直是天壤之别。
玲珑靠在手边的凭几上,和于六郎说话。
她的态度不冷不淡,拿捏的刚刚好。既不冷遇他,也没有多少热情。
说了小会,玲珑就满脸虚弱,靠在隐囊上,一副娇弱要晕过去的样子。
于六郎这段日子听说了玲珑身体不好,但这些他都当成是托词。苏家九娘他早就打听过,其人骑射样样不落,一个精通骑射的人,哪里是娇弱的动不动就生病的?
可是见着人真的满脸疲惫,甚至有些喘不上气的样子。原先的想法全都没了。
“你身子不好,怎么不早说,我叫人弄些高丽人参给你补身子。那地方苦寒,人参是极其好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玲珑抬起手,广袖遮了脸,只露出些许眉目,“本来郎君过来,就是麻烦你了。怎么还能让郎君送东西。”
说完,又轻轻咳嗽了几声。
到了这里,于六郎要是还留下,那么就是不管她死活了。于六郎立刻告辞,临走的时候,还拍着胸脯说莫说几株高丽人参,就是一车对他来说也不成问题。
苏惠在一旁看了个遍。
玲珑那一番作态看在她眼里,就只剩下装模作样四个字。今日大早上,她都还见到九娘还在家里射箭,当着她的面,连续三箭正中靶心。别说病了,恐怕骑马驰骋也没有问题。
“七娘是不是有甚么心思?”玲珑靠在隐囊上问。
苏惠低头,“没有。”
“哦。”玲珑靠在那里没动,“七娘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么?”
苏惠飞快看了她一眼,低头下来,“不知道。”
“那是征虏将军家的六郎,他们家啊,门庭可高了,不仅仅他阿爷位高权重,他的伯父更是太尉。”玲珑说着得意的笑了笑,“之前他来我们家提亲,没想到这么快,他自己来了。”
玲珑一边说,一边打量她。
当她看到她衣袖下靠近手的那一段鼓起来,眼里的笑意更浓。
玲珑自小和苏惠不睦,小时候还能装一装,到了大了,老祖母已经去世,两家一个白身一个尚书左丞,可谓是有天壤之别,玲珑连装都不装了。直接让她出去。
芍药在一旁看着,过了会芍药过来,“奴婢怎么觉得,七娘看着心里有想法呢。”
玲珑趴在那里,“不怕她有,就怕她没有。”
苏惠用的好了,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这么个□□烦。
“可是,九娘子不怕……”
玲珑挑眉,“我怕甚么?怕她那么个废物?”
她鼻子里冒出一声嗤笑,“她和她阿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是她自己咬勾了,那么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做出的事,不管到时候有任何后果,都是她一人承担。”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只要于六郎来,玲珑就把苏惠给叫来,见完之后,热嘲冷讽一番。
苏茂的婚期就在眼前,家里忙得脚不沾地,另外还得挑出时间去报德寺上香求福,好让一家大小平安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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