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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过道的那头出现了他的身影。
“把你朋友一个人留在屋里不太好吧?”我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我们默契的没有质问对方的意图,不去打破,把气氛堆砌保留着刚刚好的样子。
他不后退,任由我靠近。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我不禁开始怀疑前几天,那副瑟瑟的可怜巴巴样子的人,究竟是不是从他身体里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
章荇的脸就在我的眼前,细细的吐息好像晕染在空气里,近的我几乎都可以感受到那些微息。
章荇定定的瞧着我,乖巧的模样好像正在观察我的态度。看到他沉默着含咬住了下唇,待松开后,受压后红润微微充血的下唇像是挂着水汽的樱桃般,又像是涂上了一层水光的唇膏。
然后他却盯着我笑了,他说:“我是来道歉的,为昨天晚上。”
一觉醒来,天已彻底大亮,只是天上飘了几丝浮云下的湛蓝像是被蒙上一层灰,让看了却有些压抑,又是一场雨过后。
快速洗漱完,去了楼下给。走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习惯性的又看了一眼,房门大开的房间,随即回过神又不免自嘲,一个发了情的Omage,还能上哪儿?他这样的人轮得到你担心吗?
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
part2
结束了一天的事回到屋里,躺上床,不知道是窗户没有关严,还是怎么,听见楼下发情的野猫在哀嚎,眼睛沉重的几近阖上,真的太累了。
今天姚乐打电话说,明天就能回来,她昨晚办完事就坐飞机说是要回趟家,她说她回来有事要跟我说,我想等她回来去机场接她。
自那次以后,这两天她的态度好不容易热络起来。
明明只有一天不见,但在得知她要回来,内心蹿腾的兴奋,异常强烈,就好像长饮下的一瓶气泡雪碧,喝到胃里涌动的二氧化碳顶着贲门,甚至再往上是喉咙,让整个上腹燥热的紧。
于是又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姚乐后面给我发过一条短信,她是明天凌晨到的机场,距离现在大概还有五个小时。
我完全不敢睡,睡眠一向好的可怕,之前发生过早晨连订四个闹铃都无法叫醒我的小意外,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我觉得那些都无关紧要,心底上并不紧张。
打算起床把窗户打开,通通风,最近外面降温,降降屋里的温度,毕竟一暖和就容易犯困,是真的。
窗户一打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外面的野猫叫的声音更加凄惨了,猫可能就在一楼的楼道里,空旷的楼道下,长而尖的声调呜咽着,自带着混响,有一瞬间像是小孩在嚎叫。
窗台上姚乐养的一株不知道什么的玩意,翠绿翠绿的,大概有手掌那么高,在风下左摇右晃的,甚至风略大时,直接冲我来了个90度的鞠躬,好像下一秒就要拦腰折断了,看着实在是可怜。
掂起了花盆,小心的双手端住,就怕一个不小心,它没断但是直接来个蓬头土脸的横尸当场。把它放在了书架上,陶瓷碰上木面发出,沉闷的一声,“铛”。
“砰”,我放下小花盆正准备上床窝着,听见风声里,隔着一道墙的一声“砰”,声音好像是外面的门打开的声音。停住了动作,噤声听见有脚不规整踩过门框的声响,听起来好像不止一个人。
part3
我知道这个时候回来的除了身在外地,现在应该还没有登机的姚乐,那就只可能是也同样住在这个屋子里的章?。
想了想,章?昨晚不是没有回来嘛,他可能把昨晚的人顺道带了回来,果然...可能是最近跟他搞在一起,有些忘了,他就是这种人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坐到床沿,隐约能听见外面的人小声的在说话,突然的安静被打破,心里有些烦躁。拧了床头的水喝了几口,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半天了,手指抵着屏幕,新闻依旧停在那一段,我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因为外面的声音,真的...真的...说不出口的令人浮想联翩。
他们并没有回到卧室,因为那些细碎的旖旎声音真的很近,很近。我晚上看手机一向习惯关灯,因为很多时候我比较享受一个人待着时的那份安静,他们可能以为屋子里没人...
猫在窗户外应景的细声哀叫,客厅里的人看样子也躁动的不行,屋内紧挨客厅的那面墙,有衣料摩擦的声响,甚至可以听出来他们是在接吻,这间屋子隔音实在是差,我甚至可以听到细细的闷哼声。
那声响距门口很近,我躺在床上甚至怀疑下一秒他们就会一把推开我屋子的门,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尽管知道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还是觉得难堪极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在故意偷窥,可明明他们才是突然闯入的那个。
纠结了片刻,我还是觉得搞出点声响让他们收敛点比较好。起身踢起床边的拖鞋,打算起床直接把灯打开,既不突兀,又能最大程度上起到作用。
握着手机刚经过门口,突然手机猛的一亮,心下顿时
', ' ')('涌起一阵不安,果然接着就是熟悉的,格外清晰刺耳的来电铃声响起。
本来我故意放轻脚步,有些做贼心虚,被猛的吓了一跳,一时间居然反应不及怎么去关掉它,再一看备注是导师打来的电话,又慌张的不知道是挂还是不挂了。
part4
门外的人显然是意识到了屋里有人,屋外没了声响,整个屋子除了这刺耳的铃声外都安静的可怕。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胆子挂导师的电话,也顾不上什么,边往窗边走边按了接听。
说了大概十几分钟,是课题的事,挂完电话,浑身泄气的坐在床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是搞砸了,有些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占理的事为什么最后搞得这么的猥琐?像是我故意趴在门口偷听又被突然抓了包的感觉。
所幸刚没注意,现在门外已经很久没有了动静。看样子是走掉了,至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既然不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打算趁着现在出门去上趟厕所,抹黑拧开了门,一看客厅果然早没了什么人影。
还没走出门口,鼻子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缕烟草味道,顺着味道往前走了几步,透过客厅窗外投来的皎洁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处微红的光点。
待眼睛适应好这个环境后,这才看清了斜躺在沙发上的一个瘦长人影。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章?...
在我还没开口时,他倒先开了口,看着那处光点从他的唇角移到了指间,明灭烟火闪烁着,昏暗里,听见他因为躺着有些哑的声音:“你刚在偷听?”
话音刚落,光点又移回唇角,猛吸上一口,又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别告诉我,你在门口是巧合。”
我懒得解释些什么,只是不忍言语上莫名被他压了一头,忍不住道:“我对你们的那些不感兴趣,还有那你呢?前段时间装得这么可怜的样子,后来又总是偷偷跟着我,你又真的为的什么?”
看见他微微支起了上半身,然后跪在沙发上,并不说话,目光沉沉的穿过一片微光静静打量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他没穿上衣,赤裸的上半身在月光下莹莹的反着弱白的光,锁骨下是浑浑的暗影,瘦窄的小腹下也藏在一片阴影里,我的眼神又一次不受控的定格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胸肋间,想到了手机里的那个东西。
他笑,胸腔随着一齐微微共振,吞吐出了六个字:“我说过的,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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