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出现明显的数据变化,不过原先确认的范围一千米如今已经缩减到七百七十三米,看趋势还在逐渐减小。]
能出现这样的改变,江奕已经很满意了。
沈妄的身体还未彻底恢复,到现在已然大汗淋漓,但他还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练完了这一遍剑法。
至此也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样子,不过新的起势还未做出,沈妄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可以了,过后再练。”江奕道。
沈妄眉宇微扬,听话地松了全身紧绷的劲儿,分明还有力气,却作势喘息不匀的样子:“嗯,是有些累了。”
他扫视了一遍四周,不虞道:“这个沈二,怎么连把椅子都没拿过来,呼......真够累的,脚都迈不动了......小神仙,不如你此时现身将我搀扶回房里如何?”
江奕默不作声地使用了重力仪。
沈二在奔往花园的路上碰见了漂浮于半空的不明物体,吓得脚步一停。
仔细瞧了瞧才发现那是他们的沈王爷,立马将尖叫声给压了回去。
因他知晓沈妄在花园里练剑,惊吓之后便忍不住腹诽:从内花园到主卧也就十几丈的路,神仙也太惯着王爷了,这都帮着不让人走。
当被江奕托上空中时,沈妄便是眼角一抽。
大白天这样飘着太显眼,况且本就是自己做的孽,无奈之下只好盘膝擦剑,瞧着沈二像是急着跑来的样子,沈妄皱了下眉头:“怎么了?”
沈二这才回神,忙禀道:“王爷,田校尉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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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病入膏肓的摄政王(十六)
田校尉此次前来,不为别事,群臣瞅着他能在沈妄跟前说上话,实在是走投无路,便将人推来了王府做说客。
面对座上似笑非笑的沈妄,田校尉脑门直冒汗,拇指快要将茶盏摩挲出火花。
因沈妄事先有言,其他亲信包括田校尉在内近日以来便一直呆在家中,很少出门。
虽说不知道沈妄为何要这般吩咐,但田校尉等人想着王爷应当有自己的考量,他们只管听命便是。
结果没几日城中动乱爆发,其余大臣多多少少都受了些牵连,只有他们,不仅避过了眼下的事端,还得到几天空闲日子过。
可惜就在于田校尉并非沈妄,回过神来的宇文公等人不敢找上恭亲王府以免再次惊扰‘神灵’,对他却没什么好顾忌,悄无声息便守在了门口。
而田校尉只是闲来无事陪夫人出了趟们,便被守在门口的钟尚书逮了个正着。
若是宇文公他们用强,田校尉必会断然拒绝,但一帮子德高望重的老臣放低身段,一边老泪纵横殷切地注视着你,一边又谈及国家大义与天下兴亡,就差没来个当街下跪以死明智了。
这一套一套的连招下来,结果便是田校尉心软了没抗住,只能勉强答应说试试。
然后呢?来了府上,见到沈妄,下人奉上茶水,田校尉几次三番打算开口,但都给悻悻地憋了回去。
......他就是个大老粗长篇大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能怎么劝!
片刻后田校尉招架不住,告辞离开了。
虽然现在城中闹得阵仗翻天,但他一直坚信沈妄英明神武,自有决断,根本不需得他们这些手下来瞎操心。
像是以往行军打仗,上面派来的军师没一个顶用的,哪一次不是沈妄在千钧一发之际带着他们突破重围。
田校尉走了之后,沈妄并未起身,而是坐着,视线悠悠地望向门外:“小神仙,你可怪我没有及时出面制止?”
江奕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沈妄看不见,便如实答:“并未。”
虽说早已猜到了江奕会如何回答,但亲耳听到对方说出这两个字,沈妄心中仍是止不住地愉悦起来。
“要控制住眼下这场闹剧,并非非我不可,而是由我出面最容易解决,也最顺理成章。”
“就像朝中能处理政|事的何止十几二十人,但因我被先皇钦定协助圣上,他们便只得等我开口罢了。”
沈妄将茶盏放下,轻笑道:“换而言之,我的存在可有可无。”
江奕心下微疼,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没有剧本虽然可以让江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同样也导致江奕对这一个世界的了解完全不够。沈妄所经历的伤痛他一无所知,只能零星从对方睡觉时并不安稳的小动作、背上的伤痕、过于警惕的性格中大致判别出来,最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触及到对方的伤口,让人痛上加痛。
正是此时,座上的男人好似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便问道:“小神仙,对你而言,我重要么?”
问出这句话时,沈妄仍旧是那嘴角缀着一抹弧度的从容模样。
但在细节处,修长白皙的手指扣紧了座椅扶手,脸色也逐渐趋于苍白。
仿佛在这一刻,全身气血凝固,心脏被抓捏成一团,窒闷无法呼吸。
这不是他一贯会用的手段。
沈王爷若是特别喜欢一样东西,必是会千方百计,想尽办法让那东西最后只会待在自己的手里,过程中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