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里的委屈,还真是遮都遮不住,对刘偲来说,泉瞳玥就是他过不去的魔障,轻轻一句话就能把他击的溃不成军。纵使他十分清楚,她的心压根就不在自己身上,一颗心早就飞回了怀府……
罢了,刘偲认命地闭了闭眼,将小人儿搂在怀里,柔声轻哄:“好好,都是我的错,那我抱着你走好不好?”
泉瞳玥嗔了这不要脸皮的魔星一眼,如今周围到处都是人,若真让他抱着走还得了?
“你敢!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这厢说着,她抡起小拳头又去锤了刘偲胸膛一下,刚好被他那厚实的大掌接了个正着,一把包在手里,凑到唇边亲了一下:“这还在外面呢,娘子就对为夫动手动脚的,叫别人看见了,没得笑话你……”
泉瞳玥被他一番话气的俏脸酡红,挣了几挣又挣不脱,于是恨恨地道:“诨说什么!你快松开手。”
“娇娇别气了,回去我躺床上任你欺负,你若愿意,我甚至可以让你绑着我……怎么样?”刘偲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那点漆似的鹰眸里冒出了兴奋的绿光来。
“……”不知为何,泉瞳玥总觉这厮没安好心,论起没羞没躁,没脸没皮,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及他的。
刘偲见她欲言又止,似是想骂他,却又找不到词儿来,那嘴笨的模样,十分可人。这便凑上去亲了亲她的鬓发,低低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眼看着这天都要黑了,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刘偲说罢,牵着泉瞳玥朝那马车行去,抱着她上了马车,两人在里头又是好一番耳鬓厮磨。
约莫是掌灯时分的时候,马车终于赶到了城门边上。刘偲对那车夫吩咐了几句,于是车轱辘调转了方向,朝南十字街行去。
泉瞳玥不明所以,仰起小脸问道:“子倾,我们要去哪儿?”
刘偲笑了笑,伸出拇指以指腹在那嫣红的粉唇上轻轻摩挲:“到了便知,肯定是你没去过的地方。”
却说这刘偲在永乐城待了数年,把东西南北,犄角旮旯逛了个通遍,哪儿有什么好玩的,哪儿又有什么好吃的,他俱都知道。
先前说过,这永乐城是以“北”为尊,大多氏族勋贵,都住在北面,而南边住的多是商贾,故而城南到了晚上,有许多可吃可看,可逛可玩的地方,这些地方几乎是通夜不打烊的。
转过南十字街,除了那有名的王家园、李家园等戏园馆之外,再往东南角走,还有一些灯火辉煌的门楼,这些楼前会站着一些浓妆艳抹,领口开的极低的女支娘在门边拉客,不必多说,这一带自然是青楼女支馆了。
马车在路过这一带的时候,泉瞳玥隔着帘子,都能听到那些娇媚婉转的声音,刘偲见她面红耳赤地缩在车里,还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不禁有些高兴地解释道:“这里我一次都没进去过,你就放心吧。”
泉瞳玥闻言,娇颜稍霁,哪知那魔星见她花容玉貌,顾盼生姿,不禁心下一动,俯身将脸贴在她那幽香馥馥的脖颈上,便又说了一句多余的话来:“……何况,娇娇那销/魂处生的极妙,一旦沾了娇娇的身子,旁的什么女子……再不能入我的眼。”
“自打碰了娇娇,这心和身体统统不由自个儿做主了,全凭娇娇拿捏。”
泉瞳玥听了一耳朵的下/流话,俏脸儿气的酡红,一双水漾眸子瞠的大大的,略带薄怒地道:“哪一个要拿捏你了?你还不如就留在这烟花柳巷好好儿快活一番,自放我回怀府去。”
刘偲闻言,原本翘起的嘴角却慢慢捋平了,想起先前在天后庙,泉瞳玥私会怀家人,这口气便冷了下来:“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着回怀府做什么?”
刘偲啃咬着泉瞳玥的脖颈与香腮,口气凶狠地道:“我劝你趁早打消了回怀府的心思,除非圣旨下来,不然你哪儿都别想去!”
泉瞳玥见他一脸阴狠,蛮横不讲道理,也不欲开口,沉默渐渐地充斥在马车里。
不多时,马车沿着石板路到达了南月池,这儿也是灯火通明,垂柳拖丝,亭台楼榭,人潮涌动的地方,岸上有酒楼,水中有画舫,楼里吃酒赏景的客人,还可顺带欣赏聆听水里画舫传来的笙竹歌声。
板桥的另一边,还有美丽的女子站在高楼上抚琴,或者直接租条小船,在水中一边以烤鱼佐酒,一边畅谈言笑。
走到这里,马车便再不能前行了,刘偲缓了缓神色,这才伸手要替泉瞳玥覆上纱罗,哪知她撇开头,并不愿意他碰触自己,而是退了两尺的距离,自个儿戴上纱罗。
刘偲见她闪躲,直接凑上前,沉着脸一把揽住她,且不顾挣扎地将她抱下了马车,并有些口气不善地道:“如今咱两个在外头,我不跟你计较,等吃过饭回去了,咱们再好好儿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