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挑着离涅斋最近的位置,坐下,底气不足的反驳:“哪有,我也很英勇的好嘛!”
涅斋又扒拉了几下眼前的菜,好像是有仇一般,“没出江家的门你就被吓晕了好吗?”
薛白吃瘪,怪不得他不记得了,原来是晕了。
“江家?昨夜江宅之事你们可在?”小二伸头,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又想多知道点什么。
涅斋故作不知,问道:“不在,小二哥可知道江宅昨夜发生了什么?”
小二借杆上爬,也不管涅斋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昨夜江宅闹鬼了!”
“哦?怎么个闹鬼法?”涅斋又问道。
“就在昨夜,城东的江宅起了鬼火,绿色的火焰,更有人听见鬼哭声,好不渗人。”小二说着一脸的惧怕,就像是他亲眼见过似的,就连涅斋这个见过的表情都没有他的丰富。
“那江宅于灭了门的郑家一墙之隔,说来也怪,若是有鬼也应该是郑家,怎么着也轮不到江家,好好的宅子。”小二一早上听了传闻,很生奇怪。
薛白听着很不耐烦,总会让他想起可怕的事,烦躁的说道:“行了,下去吧!”
比起涅斋小二更不敢得罪薛白,便识相的退了下去。
“你们还用吃饭的吗?”薛白瞅着一桌子的美味,在瞅瞅涅斋,问道。
涅斋突然放下筷子,“薛白,昨夜我们救了你。”
“哦。”薛白不明白涅斋要说些什么。
涅斋又说道:“昨夜若是把你丢到恶鬼堆里,你也许现在已经变成无头鬼了。”
薛白后怕,那场景真是让人胆寒,反正此生是再也不愿经历一遍了。他郑重其事的站了起来,弯腰行礼,道了声:“多谢。”
涅斋觉得薛白是在装糊涂,他也只能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你就不做点表示吗?”
薛白没想那么多,他已经道谢了呀!
“那个明明是你们把我带到江家去的。”
涅斋扶额感叹此人迟钝,“我救了你。”
所以呢?薛白依旧不解。
“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妨随我们去荆州一趟如何?”涅斋放弃了,但又想到了别的主意。
荆州?薛白一脸懵,去荆州干嘛?
“我为什么去荆州?”
涅斋开始了洗脑模式,先是将薛白按到了板凳上,两人面对着面。
“薛白呀,你想想郑般若一家死的多惨啊,郑般若的尸骨还不知道在哪儿,你说好歹邻居一场,能帮就得帮是不是?”
薛白听着还是有点懵,究竟要干嘛呀!
“我能帮上什么忙,虽说我二叔是丞相,但也敌不过江卓安啊,要不然以他的性情早就查个水落石出了。”薛白自是为自己叔叔着想,如今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无法,还是一无人证,二无物证,难不成把那个妖怪找回来,上堂作证。还是算了。
涅斋一听上道了,继续忽悠,“唉,不是这个,我也知道你无能为力,他江卓安作恶多端自有天收拾。但郑般若无辜不是?”
薛白到底与郑般若有着年少之谊,被说的心动了。“去齐家?可齐羽又要娶新妇,事过多年……”
“才两年而已,再说了,他齐家要娶得是正妻,置郑般若于何地呀。此番去不为别的,只为郑般若是否入土为安。”涅斋忽悠人的功力越发高深,竟将薛白哄得一愣一愣的。
薛白想了想似乎是那个理,齐家那边未免也太过于敷衍了,郑般若才死了两年就准备娶新人,守孝还得守个三年呢。
“郑般若后来如何了,我还真就不知道,齐家不说,也没人故意问,当年都说是齐家葬了。你不说我还真就没想过,齐家娶妻怎么说也是续弦,正妻早就有人了!”
涅斋彻底把薛白引上歪路了,当年尚未礼成,郑般若始终不算是齐家的新夫人,人家如今娶不娶亲关她何事,更何况郑般若还大闹了一场,折损了齐家的声誉,没扔出门已算是万幸。
“不行,我得去齐家为她主持公道,不能让齐家以为般若娘家没人了,就不承认她,到底她是死在齐家的,若不是有什么,般若怎么可能就平白指认他家,还一头撞死了!”薛白越想越气愤,为着郑般若抱不平。
涅斋却提醒道:“是拔剑自刎的。”
“对,这个齐家连死因都胡编乱造,肯定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
涅斋心里直偷笑,得,路费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