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一愣,没想到这玉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她都已经想好了被训斥的措辞,如今全都用不上了。
月娘下楼看着涅斋和孟小痴打架似的拉扯着,不过是孟小痴为了推开涅斋的手。
“公子姑娘有请。”
“听见了吗?该放开了,要不然我怎么走路?”孟小痴不知道涅斋究竟在坚持些什么?看一下又怎么了?想当初在聆音阁里什么没看见过?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涅斋无奈的松了手,但却在孟小痴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孟小痴吃痛,无心再看其他的,只是愤恨的盯着涅斋。
她究竟是欠了涅斋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涅斋对她带着一种莫名的怨气。
月娘捂嘴偷笑,这两人有趣的很。
“请带路。”涅斋并不接受孟小痴的怒气,礼貌的请月娘带路。
月娘引着孟小痴和涅斋到了沈儒炀的房间,那时屋里的琴声停了,美人也走光了,只留下一个沈儒炀和满室的狼藉。
真正见到的两个人的时候,沈儒炀的心突然间空落落的,他以为会是她可却不是。
“听说你们要见我。”沈儒炀不悦的开口,两个陌生人,他不认识。
第一眼见到沈儒炀,孟小痴就觉得沈儒炀赢了,沈儒炀比着齐羽好得太多了。
在孟小痴眼中,那是个儒雅的男人,哪怕他此刻衣衫不整,竟也不让人觉得失礼。要是放在人群里,实在是引人注意,不是因为样貌而是因为浑身的气质。
“郑般若,想必你认识吧?”涅斋看着沈儒炀紧握玉佩的手,径直发问。
“不认识。”沈儒炀想都未想就斩钉截铁的给出了答案。
涅斋对于沈儒炀的不承认,也不觉得生气,拉着孟小痴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口说道:“既然不认识郑般若,那便将玉还与我吧。”
沈儒炀闻言脸色缓缓的变得铁青,低头看着手里的玉,复又握紧了几分。
“是你的吗?为什么要还给你?”
“我见上面有一个沈字,本以为你与它的主人相识,如今不识得,那它就不是你的了。”
涅斋故意如此说。
“你这人好生奇怪,这玉是我的,没见上头刻着我的姓氏吗?”沈儒炀只言玉是他的,却丝毫不愿意承认他与郑般若相识,不知何意。
孟小痴不曾想此人看着不凡,竟也是个俗人。“世间姓沈的无数,怎么证明玉就是你的。难不成你有什么证据?有便拿出来,无便归还于我们。”
“家传之物你要我如何证明?”沈儒炀反问,这二人分明是来故意刁难他的。
又是传家宝,孟小痴觉得她要与传家宝杠上了。
“哦?那又如何不在身边,而是在他人墓中寻得?”涅斋也不算是咄咄逼人,说的本就是事实。
沈儒炀一滞,问道:“墓中?”
“没错,就是在一位女子的墓中。”孟小痴抢着回答。
涅斋无法,只能再补充,“那女子想必你是认得的吧,不然怎么会出现此物?”
“她死了,真的死了?”沈儒炀像是有些不信,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了,她就是死了。郑家之事恨不得满天下人都知道你就不知道吗?”涅斋看着沈儒炀颓废的样子,不待他开口又道:“你若不知道,我大可讲与你听。阜阳城里的郑家有位千金小姐,名唤郑般若,与荆州齐家结亲,成亲前夕郑家满门被灭,无一活口。大婚当日她怒指夫家杀人夺宝,自尽而亡,一时成了市井闲谈……”
“够了!”沈儒炀吼停了涅斋未完的话。
“你们来找我究竟有何事?”沈儒炀坐正了身子,面对两个不速之客,很不待见。
那是他多年的伤疤,今日毫无准备的又被人无耻的揭开,他心中怎么能毫无波澜。
“没什么,不过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虽然有些冒昧,还望你能见谅。”涅斋深知要问的是别人的隐晦之事,势必要得罪人的,先道歉,显得诚心一些。
“知道冒昧你还问,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将你们赶出去吗?”眼前的两人是第一个因郑般若之事来找他的,他与郑般若之事没什么人知道,当年出事就连官府都没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恼羞成怒吗?那你便是承认了。”涅斋开始耍无赖,其实只要沈儒炀一口咬定不认识郑般若,还真就拿他没办法,那是最不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