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痴恍然大悟,“他下了毒!”
这修竹实在是不是什么好人,先是在蜡烛里下药,后又在酒里下毒,而且还都是在同一天,他是怕折腾不死人吧。
“那现在怎么办?找他去要解药吗?”孟小痴没了主意,出谋划策这种事儿本就该是涅斋的强项,她只需要按着做就行了。
“你,你觉得他会主动拿出来吗?他这是要翻脸了。”涅斋以为他已经够小心防备的了,不曾想修竹翻起脸来是真的悄无声息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下死手,让他们无路可退。
“那怎么办啊?”孟小痴难免唏嘘,涅斋来此可是信誓旦旦,如今竟然接二连三的被下毒,也是打脸了。
“你又没有实体是怎么中的毒呢?你应该和我们不一样吧?”孟小痴觉得有些不太对,涅斋不过只是一半的魂魄,什么毒药能做到这一点,也是够厉害的了。
“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没事吗?”涅斋只怕修竹对孟小痴打的别的主意,扯着孟小痴就想检查一下。
孟小痴却甩开他,“真的没事,酒我没喝,后来的粥我也没喝,我都偷偷的喂鸡了。”
她就怕修竹逼着她喝,她借口太热等等,等到修竹进了屋子她就去给鸡加了餐。现在看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你走吧,我保护不了你了。”涅斋还是不放心,他还不知道修竹要做什么,但他现在自身难保,孟小痴跟着他只怕也不安全了。
这话涅斋如果是在之前说孟小痴是千恩万谢,可现在无非是刚出虎口又如狼窝。天还没亮,且不说山路难走,就是出来个活物都能把她吓死。
“你觉得我现在还走得了吗?”孟小痴像看白痴似得看涅斋,手下依旧在不停的揉兮幻的肚子,没办法手感太好了,她忍不住,兮幻再多的白眼她都直接无视了。
“你能放开我吗?或者掉个方向怎么样?”兮幻如果现在是人的模样肯定通红的一张脸,她有点害羞。
她正背对着孟小痴被孟小痴抱着,一张大肚皮朝外,对着涅斋,怪难为情的。
孟小痴闻言果然遂了兮幻的心愿,将兮幻转过头抱着,“你一个妖也中毒,你们也太弱了吧!”
这就是张狂的下场,涅斋若是当初不用这种办法而是先下手为强,直接上手抢,管他愿不愿意给,人都控制住了还怕什么,看他还怎么毁,只要没有三头六臂,怎么都能得手。
涅斋是得有多大的信心能跟修竹搞好关系?
“你说毒要是不解了,会不会死啊?”
孟小痴抱着兮幻从石头上动作利索的跳了下去,安稳落地,丝毫不见从前的笨拙。
“谁知道呢?”兮幻蜷曲在孟小痴怀里,感觉越来越疼了,好像有成百上千的钢针戳在身上,她却无处可躲。
“师叔,睡了吗?”孟小痴扯大了嗓门对着屋子喊到。
“师叔,快出来了,今夜的月色可是好的很。”
孟小痴就差上去拍门了,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万一修竹破门而出,她岂不是要被伤到。
“修竹,我可要踹门了!”
“你这脾气可真是不好,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修竹懒洋洋的开了房门,出现在孟小痴眼前。
“师叔还睡得着呀,我的猫病了,人也病了,您快给看看。”孟小痴将兮幻往修竹眼前一送,兮幻很抗拒。
“你这猫儿调皮的很,想来吃坏了什么东西吧!”修竹却没伸手接,拒绝的意图很明显。
“她再怎么调皮你也不能投毒啊,养她许多年,再怎么也有感情在,你会嫌弃你的竹子碍眼,都砍了吗?”孟小痴又将兮幻抱回怀里,抚着柔顺的脑袋。
“那是自然不能,你的猫怎么能和我的竹子比。”修竹很讨厌兮幻,他最为重视的就是他的脸,可兮幻偏偏把他的脸挠坏了,他很生气。
“我的猫就像你的竹子,你心爱的东西不能动,却动了别人心爱的东西,是不是太不讲理了?”孟小痴从来都不是个咄咄逼人的,只是修竹太过分了。
“你们可是比我不讲理多了,觊觎我的东西,是打算偷走吗?”修竹乍一开始还真就被这两个人蒙住了,落难的苦命鸳鸯,而且与他还是师出同门,虽说很是巧合,但他那点悲悯之心,还是被触动了。但后来他越想越不对,桑山和落稷山可是相隔着很远,他特意想离着落稷山远点,免得那些臭道士捣乱,而且他还隐姓埋名,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所在,可这两个人就是到了这里,若说只是巧,还真就不一定。
“师叔这是什么话?我们大可以有商有量的,比如说交换,也未尝不可。总归是不会让师叔你吃亏的。”孟小痴擅自谈起了条件,反正她只需要动一动嘴,其余的她相信涅斋能办到。
“你觉得我是个市侩的人吗?用银子能买得起吗?”孟小痴的天真让修竹一惊,若是什么都能用银子来衡量那也太肤浅了。
“唉?师叔多虑了,我可从来都没说是用银子,如此俗物,没人看得上。”孟小痴可没有银子,她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