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个样子就是想自强不息,也无能为力,就说眼下她要走到更远的地方就得先跳下桌子去,然后再跳到地上,她当真是再不经折腾了,若是再折腾两下骨头架子都散了。
薛白着实可恨,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大包大揽?但澜陌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什么时候见她照顾过别人?可是那么多人难道就没人能看她一眼吗?她真的有那么容易就被人忽视了吗?
“有没有人哪,我要被饿死了!”
她情急之下扯大了嗓门,但由于饿的有点久,中气不足,声音远没有预想中的洪亮。
“有没有人能来看看我,我要死了!”喊了一声没人搭理。她只好再喊一声,奈何只听见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又好像没有。反正就是没有人搭理她,她艰难的爬了起来,一动浑身都疼。
她呲牙咧嘴了一阵,然后又躺了回去。
动一下代价太大,还是不要动了。
门外一群人分为两桌围坐在一起,悠哉悠哉的吃着晚饭,当然有人是用嘴吃,有人看看就饱了,但就是没人离席。
他们在外面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孟小痴的哀怨的喊声,可就是没人动,每个人都心情复杂,没一个说是能安心吃得下饭的。
薛白更是坐立难安,他到底还有良心的,孟小痴饿着他也有些吃不下去,可是他深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他如果不吃饱,怎么照顾孟小痴呢?所以他要忍着吃下去。
般若坐在薛白身边,看着薛白的样子,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但是他觉得应该所有人都能听得见孟小痴的声音,可就是怎么没人给个反应呢?
于是他悄悄的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薛白,薛白倒也识趣,没做声,只是看了他一眼。
他没得到想要的回复,还是不死心,于是又怼了一下,薛白也不是个好惹的,一下也就受着了,这样没完没了的可不行。
“你干嘛?让不让人吃饭了?”
诡异的气氛之下薛白一开嗓,有些突兀,他环视了一圈又低下了头。
“还有一个饿着呢,我们这样好吗?”般若到底受了孟小痴的恩惠,还知道想着孟小痴。
“她的吃的在厨房,你现在就可以给她送过去了,记住了,让她少吃点。”初笑放下碗筷开口说道,他还以为孟小痴会再多睡一会儿呢,不曾想现在就醒了,还好他早就做了准备,也不至于一时手足无措。
般若自然是不会一个人去的,事儿本来就是薛白接下的,他可没想着要掺和,他又怼了薛白一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薛白高兴还来不及呢,话都已经有人替他说了,他不过是跑跑腿而已,何乐而不为。他麻利儿的,吃了最后一口,拉上般若就走,他是绝对不会把般若给忘了的。
俩人到了厨房,看着灶上冒着热气的一锅白粥,傻了眼。无需再向初笑确定什么,肯定就是了。怪不得让少吃一点,整整一大锅,一般人大概做不到全吃了吧。
“喝粥呀!”薛白找了个勺子在锅里,舀了两下,眉头紧皱。
“你说初先生手艺那么好,为什么不在粥里加点旁的东西?这也未免太过于清汤寡水了吧。”薛白从前家里的粥是各式各样的,绝对不会只放一样白米。他觉得初笑好像对孟小痴尤为的苛刻。
“你怎么不说让孟小痴和咱们吃一样的?咱们今晚的饭菜尤为丰盛,八个菜一道汤,我怎么觉得是借了她的光呢?”般若觉得初笑和孟小痴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孟小痴没回来的时候,最多四菜一汤,做的可没有今晚的饭菜美味,今天这一顿饭菜闻起来就格外的香,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有了缘故,那也是孟小痴的缘故了。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初先生一定是故意的,孟小痴还说初先生是她的债主。”薛白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般若来了八卦的心思,靠近了薛白,学着薛白的样子小声问道:“真的吗?她是得罪了多少人哪,我看这位初先生,气度不凡,恐怕是个十分厉害的神仙。”
“我也这么觉得,澜陌那样的都是有神仙,这位初先生可比澜陌好太多了,可见一定是比澜陌厉害。”薛白竟然和般若观点统一,实在是难得。
“你说孟小痴这几天去了哪儿,初先生怎么就能碰巧把人捡回来?”般若心思活跃,并不是那种听到什么就信什么的人,有些不对的地方他总不会忽视。
“谁说不是呢?咱们发了好几天寻人告示都不见有人透露些蛛丝马迹,他一出马,就直接把人带回来了。”薛白又用勺子在锅里搅动了两下,热气十足,熏着他的手疼,他这才忽然想起来孟小痴,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