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痴竟然看到了君逸,那个冷冰冰的神,听说君逸和她大哥一般大,只不过,她大哥是有父母生的,而君逸是生在一棵树下,也算是由天地而生,第一批初生的神都没有父母的,都以差不多的方式,来到这世上。
可是君逸为什么大半夜的和一棵树说话?
那棵树怎么不和旁的神说话呢?
孟小痴记得她和她三哥还爬上去过,也没见那树说过话,可见,君逸是特别的那个。
她看着君逸慢慢走远了,方才从阴影里走出来,她壮着胆子,缓缓靠近那棵树。
那棵树竟然也对着她说话了,说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她时常见过这棵树的,这棵树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很远的地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为什么是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吗?”孟小痴问道。
“自然是认识的,你把我忘了吗?”那棵树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叙旧,可孟小痴不认这个老朋友。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说话?”孟小痴感觉对自己所说的话似曾相识,可却忘了在什么时候说过。
“你都已经好久没回到山上了,是不想看到我,还是不想看到他。”树说起话来好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孟小痴却越听越不对劲。
“我一直在山上,从未下过山……我在山上吗?”
她迟疑了,她现在在干什么?不是在睡觉吗?
“很多年没见了,你还好吗?”树说话的声音,传到孟小痴的脑海里,孟小痴有些开始惧怕。她最怕的不是别的,而是因为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她曾经听见过一样。
她不该在这里的,她在睡觉。
“我不该在这里,我要回去。”
孟小痴扭头就走,那树却哈哈大笑。
“孟小痴,你逃得了吗?”
她为什么要逃?该往哪里逃?
……
“她怎么睡成这个样子?叫都叫不醒。”般若席地而坐,很是羡慕孟小痴搂着兔子睡觉。但又见不得孟小痴如此的舒服。
薛白啃着胡萝卜,咬的嘎嘣响,说道:“可能是太累了吧,昨夜毕竟惊心动魄,睡成什么样都是常理。”
“你怎么还在吃?还没吃饱吗?”般若看着薛白执着于胡萝卜,直皱眉。刚才他们在厨房呆了许久,就是为了填饱薛白的肚子,可薛白到了现在还在吃。
“我感觉我的肚子就像个无底洞,怎么吃也吃不饱。”薛白上天的时候依旧是饿的,可惜天上没什么好吃的,所以他回来之后还是饿的,不像是个神仙,倒像是个饿死鬼。刚才在厨房里一顿忙活,可总感觉还是没饱,但已经吃得够多了,所以就顺了根胡萝卜回来,当做点心,没事咬两口,缓解一下。
“我听说她吃了师伯的兔子,当时的场面是不是很好看哪?”
薛白想起来他错过了那么好的一场大戏,就觉得亏得慌。
“当时可是好看的很,她被尚煦掐着脖子,还要吃两口肉,那么多人拉着都没拉住尚煦,最后还是涅斋说话,才松开的。”般若突然有点想笑,看着孟小痴睡颜,没笑出来。
“孟小痴?”他伏在孟小痴耳畔唤道。
“我总觉得那个涅斋不是个寻常人,师伯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听别人的。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你怕什么?”薛白见般若的动作,叫了也是白叫,刚刚又不是没叫过,想来孟小痴怎么也得睡上半天。
“不是,她怎么直冒汗呢?这里也不热呀。”
般若发现孟小痴满头都是汗,睡觉只有越睡越冷的道理,哪有越睡越热的。
“那么多兔子围着,可能有点热吧。”兔子浑身都是毛,围在孟小痴身边,都快赶上一件兽皮大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