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心只知道吃,明明是个财神,可却像个食神,永远都吃不饱的那种。
“昆仑能有什么不太平的,想来天下间没有比这里还要安全的了。”般若对孟小痴的杞人忧天很不理解,昆仑人才辈出,恐怕没有哪个妖魔鬼怪会敢踏足。
孟小痴也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可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涅斋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一个心思不纯的人能在昆仑一住就是半个月,昆仑也并非是什么铜墙铁壁嘛!
“不一样了,天就要变了,小心点吧,没人能保证昆仑就真的是个能保人一辈子安稳的地方。”
“你是在伤春悲秋吗?真是难得,能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薛白惊讶不已,孟小痴虽说有时候故作镇定,可说出这种不自信的话还是第一次。关键是不是对她自己不自信而是对昆仑不自信,要知道现在的昆仑可不止两位上神在,还有孟肃这一位,孟小痴武力值太弱徒有其名,还有那么多的弟子,总不会让昆仑有奸人放肆。孟小痴说出这种话可见没有可能。
“随你便,爱听不听。”孟小痴一番苦口婆心,可却没人相信,果然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师父,你是没事可做吧,我们也没事可做,我看上次师伯院子里的桃子不错,不如我们去尝尝怎么样?”薛白打起了寒山殿桃子的主意,上次看了不觉得怎么样,可在山上久了,不怎么样的东西都成了好东西了。上次看着那桃子又大又好,一定会很好吃的。
孟小痴不得不承认这是她亲徒弟,想法竟然都一样,同样觊觎寒山殿的桃子,也怪寒山殿的桃子长得太欠了,别处的桃树只开花不结果,就寒山殿独一份,结的果子让人看了都垂涎欲滴。
“想吃桃子,我也想,可是……”寒山殿出事了,可还怎么去摘呢?
“可是什么?师父,不如我们这就去吧!”薛白听见孟小痴说她也想吃,就更来劲了,难得志同道合,何不趁势而为?
孟小痴犯了难,这时候去只会是自找麻烦,“还是算了,寒山殿不方便,过几天再去。”
“过几天万一没有了可怎么办?”薛白不要,他现在就想去,变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去晚了只怕连桃核都看不见。
孟小痴想寒山殿应该没人会有心情去打桃子的主意,都在为死了人而焦头烂额,晚点去应该还会有,可万事皆有可能。
“不行,再等等。”
命重要还是吃的重要,她觉得还是命重要,为了那一口吃的不值得。寒山殿还要封锁消息,她要是带人过去岂不是有故意捣乱的嫌疑。怎么也不能去。
“师父,你怕师伯吗?你昨天还和他吃饭了呢。”薛白见孟小痴和尚煦的关系明显有所缓和,不像刚上山那般针锋相对,见面就要打一架的,吃个桃子被发现了应该不会再被掐脖子了吧?
“这不是一回事,你很闲的话就去看比试,要么就去看书,实在不行就出去跑两圈,总会有不无聊的时候。”孟小痴给出了很多种选项,只看薛白的意思了。
薛白一心执着于吃桃子,哪一样都不想选,“不要,师父我想吃桃子。”他说着又咬了一口胡萝卜,嘎嘣脆,甜甜的,好吃极了。
“你这吃着呢,还堵不上你的嘴,告诉你不许去,至少今天不许去。”孟小痴很认真的提醒着薛白,她只怕薛白头脑发热,偷偷的去,到时候只怕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哦。”薛白很不服,还是想去,孟小痴既然说了,那他就得照做。孟小痴要是不出头,他是不敢去寒山殿的,尚煦对他来说还是很可怕的,他仍记得阴差阳错的他踹了尚煦一脚,尚煦至今还没踹回来呢。
孟小痴无事可做,心里发慌,坐在自己房间里就开始胡思乱想,她在想涅斋为什么会杀了一个昆仑弟子,她问涅斋,涅斋却没有正面回答她,因此她还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她知道的是涅斋去过寒山殿。
尚煦的住所一向很简单,尚煦不是一个喜欢复杂的人,可谓是自由洒脱,要往不好的说,还真是昆仑困住了他,他要是在人间定然是个放浪不羁的侠士。可在昆仑他是师长,为人表率,有的时候必须要装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样子,可那并不是他的本色。
尚煦难道会藏着什么秘密吗?不会的,不可能。
尚煦很简单的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是那样。她不可以怀疑。
那就是死了的那个昆仑弟子有问题了。那是察觉了涅斋的身份,还是怎么样呢?
这世上有很多事都让人想不明白,从来都没有毫无缘由的恨,当然也没有毫无缘由的爱。只是每个人的目光所及之处不同,因此每个人眼里的人都不一样。
夜幕的降临,昆仑处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光明所无法到达的地方是地府,光明永远留存的地方是天上,唯有人间是光明和黑暗共存的。
昆仑是人间的仙境,它身处在人间。
孟小痴实在没有忍住,去了寒山殿,她当然不会带她那两个徒弟,她到寒山殿时寒山殿的大门紧闭,她还得亲自去敲门。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