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地上烫脚吗?像你这么走来走去的,是要走到什么时候?”
她进去第一件事就是安抚桑慕的情绪,她也知道留下来桑慕是很不愿意的,但留下来就有着留下来的好处,桑慕可真是不知道珍惜。
“你都不会担心的吗?如此紧要关头,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人的心血就在此一搏了。”桑慕不只是有担心,还有兴奋,他既害怕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又因为没办法亲眼见到而感到失落。但只要是成功了就是好的,不在乎见证者是谁。
“多少年啊?想来应该是十几万年了吧!”孟小痴也不知道具体究竟是多少年,但她估算起来似乎已经很多年了,这期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
“我怎么会知道?”桑慕又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涅斋的,他虽然不是跟着涅斋最久的,但也不是时间最短的,因此究竟多少年了,他也说不上来。
“你这做属下的可真是不称职,你跟了他多少年了?”孟小痴听了直皱眉,这若要是个忠臣良将,都对不起这四个字。
“不多不多,也就几万年而已。但具体多少年我也忘了,已经活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那个呀。”
桑慕活的可没有那么精致,他也算不得是粗枝大叶,但是有些事,他不愿意去记得。
尤其是年纪,他最是不想提起了。
孟小痴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涅斋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她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就是有这几个人的存在。
“你还走,坐下来吧。你这样走也不管用,安心等着消息吧。”
她也不是不担心,毕竟神仙也并非全然都是吃软饭的,还是有几个是可以打上一架的,但涅斋就是涅斋,恨不得这世上所有的事都在掌握之中。
这一次究竟会不会掌控全局,没人能知道,这就要看究竟谁的手段高明了。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免去涅斋的后顾之忧,不添麻烦就已经是帮助了。
“安不了心,我这颗心突突直跳,就差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桑慕现在要是到了战场上,绝对不会这个样子,这等待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明明时间还是那样过去的,可是总会觉得格外的漫长。
“姑姑就不害怕吗?万一不成功怎么办?如今可是没有回头路了。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只能一路往前走,再也不能回头了。”
竑烜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这个时候也不允许他沉默。
现在没有人和他同病相怜,就连孟小痴也不是,其实他比桑慕还要紧张,一旦输了他必死无疑。就算是别人不想杀他,他那个父亲也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为了颜面而让他去死的。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你都已经说了,上了贼船就再也下不去了,那还有什么可想的呢?输了就输了,大不了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就是了。只要能够留下性命,一切都好说。涅斋为什么会让人留下呢?还不是因为不想此去全军覆没。”
孟小痴想涅斋就算再怎么自信,也并非是算无遗策的,所以才没有把所有人都带走,还留下了一些人,这些人只会成为计划的延续者,而不会成为牺牲者。
“不一样的,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如果输了我恐怕连全尸都不会留下。”竑烜握紧了拳头,从一开始他的背叛,就是有筹码的。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也只能等这一个结局了。要么活下去,在新的秩序里活下去,要么就成为枯骨一具,背负着千秋万世的骂名。
“这难道不就是代价吗?就连你现在坐在这里担惊受怕,也是一种代价。竑烜,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那唯一能做的就是淡然接受,其实接不接受都是一样的,只要还没有出结果,就有着无数种可能。”
孟小痴不仅是在安慰着竑烜,这话也是在跟自己说的。
其实她又何尝不向往着一个新的秩序呢?那样就再也不是神仙一家独大,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别的,都有着存在的权利,而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存在即合理,如若不合理,早就已经灭绝了。
但这种新的秩序必将以鲜血做铺垫,才能开创新的道路。
“竑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现在担心却是最没有用的。”
“我知道。”竑烜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害怕。他害怕的事并没有很多,但是每一件事都能事关他的生死。
“有我在呢,你别怕。”桑慕还以为竑烜能够安稳的坐着,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呢,没想到也是担心的。
“嗯。”竑烜点了点头,可是现在任何人的安慰,都没有一个好消息来的更能安慰人。
“你也别走了,老老实实的坐下等着。实在不行就找些事做。”孟小痴看着桑慕,桑慕就像是不累一样,一直的走来走去。
桑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他一紧张一着急的时候就安静不下来,这个时候越热闹越好,可是竑烜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