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顿脸气得脸色发紫,颤抖着拿手指着他,憋屈地闭上了嘴。
庭霖扫了一眼二人,拍了拍赫尔墨斯的肩膀,低声道:“这里没你的事,去教师公寓那边等我。”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令台上的几人都听见,赫尔墨斯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庭霖的掌心,头也不回地跳下了台。
寂静中,阿多尼斯拉开椅子,牵着庭霖的手将他按在长桌前,自然地为他整了整有些松垮的衣领,而后顺着脖颈曲线向上,低头在他戴着耳坠的那只耳朵的耳廓上轻轻一吻,面色如常地转身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不仔细观察不知道,一人一精灵所戴的耳饰竟然是同色,款式也明显的出自一家,一起在五颜六色的花火下反射着温和的光线,融洽到相得益彰、浑然天成,像是再也容纳不了其他人进去,阿佛洛狄忒只感觉十分刺眼,唇角张扬的笑意顿敛。
庭霖自始至终虽未主动,但也未曾拒绝,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阿佛洛狄忒的表情一点点变化,忽然觉得该适可而止。
阿佛洛狄忒被禁锢的这几年不得自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加刺激,毕竟菲埃勒斯几人中脑子有病的有塔纳托斯一人就够了,千万不能出第二个。
庭霖从乾坤袋中取出那面属于龙族碎片的银镜,倒扣在桌面上推到中央,紧接着阿多尼斯的话开了口:“公主殿下,这是见面礼,望我们有缘再见。”
他只说有缘再见,没把话说死一口回绝,也没有答应,莱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睛一亮,也顾不上阿多尼斯和庭霖关系超乎寻常的亲密,而他还要陷害庭霖这件事有多尴尬,冷着脸对阿佛洛狄忒道:“看见了吗,人家有家室了,你不能和他结婚。”
阿佛洛狄忒遗憾地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下垂遮住了眸色,迅速把镜子捡起塞到怀里,起身展颜一笑,“不能结婚又如何,我们还可以偷情。”
庭霖:“……”
但总之,阿佛洛狄忒今晚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没再继续火上浇油,心情愉悦地跟着龙族卫兵往外走,边走边摆手道:“趁着冬天还没到,我要出去好好玩一玩,庭霖同学再见~”
一场好好的校庆被突如其来的两个龙族皇室打乱,大半竞技场全部清空,人员寂寥,高台之上四幅序列牌整整齐齐,只有阿佛洛狄忒把玩的那副凌乱地散落在桌上,庭霖心情复杂地目送阿佛洛狄忒离开,和阿多尼斯一起慢腾腾地收拾着纸牌,本想归拢起来带在身上,等下次不经意碰面时再还回去,但目光扫过时却不由得一顿。
序列牌总共三十三张,其中凡俗牌自一到六,都严格遵循着亡灵、狼人、吸血鬼、精灵、人鱼、龙族的序列顺序排下,而这副被扔的乱七八糟的纸牌中,在神牌“加百列”与魔牌“利维坦”之下,压着一张不属于六大序列之外的牌。
庭霖将神牌与魔牌剥开,露出了被隐藏在最底下、千百年来都不为人所知的一张牌——凡俗牌“人类”,序列: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