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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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白抿唇, 一脸凝重地点头:“你的要求我又不敢拒绝……”

昭虞被口水呛到,随即反应过来,江砚白可是个骗子,骗子的话怎么能信?

“骗人。”

江砚白轻笑:“我如何骗你了?你给的暖床银子我还收着呢。”

还给了银子?

昭虞伸手:“拿来瞧瞧。”

江砚白理直气壮地扭过头:“给了我,便是我的了。”

昭虞跳起来扑到江砚白身上, 勒住他的脖子:“快给我看!”

江砚白朗笑出声, 直接起身给人背起来, 然后朝门外道:“进来给姑娘梳洗。”

金穗银穗应声推门而入, 瞧见两人的姿势忙羞得低下头, 走到一侧备水。

昭虞一口咬到江砚白肩膀上, 然后低声说:“都怪你, 我逃不了了!”

江砚白失笑, 若陛下真有心治她的罪, 哪容得了她跑?

昨晚怕是连皇宫都出不来了。

他将人从背上捞回怀里, 低声安慰:“放心, 你且大大方方出门去,保证不用逃。”

昭虞提心吊胆地用了早膳, 又提心吊胆地去给晚玉供了香。

江砚白回府拜了年,又回到宜园陪昭虞用午膳, 刚把筷子拿起来便见方贵小跑过来。

“四爷, 宫里来人了……”

“啪嗒!”

昭虞手里的筷子瞬间掉落,心口砰砰直跳。

“我的十两银子还没花完呢……”这等紧要关头, 她满脑子都只剩这件事。

江砚白问道:“来的是谁?”

方贵小声回他:“是、是陛下……”

昭虞一怔, 转头问:“亲自来砍?”

江砚白被逗笑, 知道她许是不愿见永熙帝,便低声交代了几句,昭虞忙点头。

他到的时候,永熙帝正背着手站在前厅,正看着一张字画出神。

原来陛下今日免了皇亲进宫拜年,是为了来这里,江砚白想到这儿匆匆上前:“见过陛下。”

“起来吧。”

不知是不是江砚白的错觉,只一夜不见,永熙帝好像多了些白发。

永熙帝指着那字画道:“这可是昭虞写的?”

江砚白目光落到字画上,眼底划过一丝缱绻,笑道:“昭昭闲时所写,我瞧着也还能入眼便挂在此处,叫陛下见笑了。”

永熙帝回头看了他一眼垂首笑,那笑多少带了丝落寞:“写得不错。”

就像是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揭开了一个口子,如今永熙帝目之所及竟都是晚玉的影子。

字像,画也像,性子……

他摇头,性子不如晚玉温婉。

“晚玉呢?”

江砚白沉默片刻,起身道:“陛下请。”

进了小佛堂,永熙帝抬手道:“下去吧,朕有话与她说。”

江砚白躬身告退。

昭虞听到金穗打听来的消息嗤笑一声。

现在倒是会叭叭了,怎么,晚玉活着的时候他是还没学会说话吗?

就是不知这番做派是为了当年那点少得可怜的情意,还是为了叫他自己安心。

男人心都不好猜,莫说是帝王心了。

她丢了筷子转回昭华院,倚在榻上翻白眼。

江砚白进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不由笑道:“谁又惹昭昭不开心了?”

昭虞瞟了瞟旁边的小佛堂:“我不敢说。”

江砚白失笑,浅声问道:“此事除了昭昭可还有旁人知晓?”

昭虞摇头:“不清楚,晚玉只说若我能回京,便替她将信送给陛下。不过我当年还小,晚玉若是对其他人说了,应当就不会将东西交给我保管。”

江砚白添茶的手一顿:“原是这样。”

直到灿日变红,永熙帝才从小佛堂出来。

江砚白见他两手空空,并无要带走晚玉牌位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

永熙帝见江砚白这般模样,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这就是你选的人,忒没规矩。”

江砚白疑惑地接过,只见那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我已安家,外人勿动。

江砚白:……

他忙跪下请罪:“陛下,昭昭她自小过得苦,晚玉疼爱昭昭尤甚,她自是极不舍的才做下这等冒犯之举,您请息怒。”

永熙帝将他扯起来,淡声道:“你这阵子给朕行的礼,比前头二十年都多。”

江砚白浅笑:“子修心甘情愿的。”

世间多得是心甘情愿,可又有多少能真的得偿所愿。

永熙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沧桑:“你运气比朕好些,福气却不见得,且看你们的造化。”

将人送到宜园外,永熙帝回望了一眼道:“你既丢不开,便着手准备亲事吧。”

这便是不再阻拦了。

他说罢上了马车,江砚白站立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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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帝的话他听懂了。

运气好些是他与昭昭之事虽波折,可长辈终究是同意的。

福气差些是……

他低声浅笑,陛下是想说昭昭对自己的心意比不上晚玉对他吗?

马车渐渐没了影儿,江砚白抬脚回昭华院。

错了一回还能再来一回,他运气确实是好。

至于昭昭……

他看着在昭华院门口鬼鬼祟祟朝外看的昭虞笑出声,昭昭不开窍,那他就教她开窍。

就算她的心是石头他也认了。

不管心意如何,她只要平安,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夫妻相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陛下又岂知他之乐?

昭虞见到他忙上前:“走了?”

江砚白点头,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她故意道:“有件奇事说与你听,晚玉竟显灵了。”

昭虞一脸惊讶:“真的?”

江砚白:“自然是真的,陛下说这是他亲自从牌位下头看见的,你瞧瞧可是晚玉的笔迹?”

昭虞一攥拳,永熙帝竟真的想带走晚玉的牌位!

若他不动牌位,怎会发现下面压得严严实实的纸条?

随即她认真看了上面的字一脸得意道:“果真是晚玉的笔迹,看来在晚玉心里,还是更想留在我身边。”

江砚白:……

罢了,她开心就好。

江砚白带着她回屋子,边走边道:“昨日之事陛下已恕你无罪,以后咱们少入宫就是了。”

昭虞忙点头:“我也不想再入宫!”

江砚白笑:“好,那便不去。只有一件事,怕是要委屈你一阵子。”

昭虞警惕地看着他没说话。

江砚白戳了戳她的脸颊:“月底我要出京办差,你一人待在宜园我不放心,便想着你先搬到府里去住一阵子,可好?”

“不好不好。”昭虞听了直摇头:“我不去。”

“为何?”

昭虞想了想认真道:“我这个月会生病,怕过了病气儿给府里人。”

江砚白:……

“莫要胡说。”哪有咒自己生病的?

昭虞皱眉:“我没胡说,我每年正月里都要病一场,年年如此。”

江砚白见她说得不像假的,倒有些摸不准了,疑惑:“什么病?”

昭虞闭着嘴不说话,瞧着像是不大好说出口的怪病。

如此这般,江砚白倒真有些信了:“究竟是何病?”

如今年节,御医大多空闲,若真是怪疾倒是能提前去求医问药,省得他不在的时候她难受。

昭虞瞄了他一眼:“不能出门。”

江砚白:?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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