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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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没想到,他回府住了七日,母亲都还没回府,听闻谢明庭劝服了丞相卫竹力排众议昨日把江尚泽放了出来,其中定也有父王和母亲的功劳了,这大楚,怕当真是气数将尽。

想30多年前大楚盛世时,一代明君江明帝,三朝名相卫笑庸,卫帅卫青玄,镇国谢家军,结果这盛世不到十年,卫相逝世,卫帅失踪,当时的镇国大将军谢图南战死,江明帝第二年猝然长逝,明帝子嗣不多,三皇子宁王四皇子良王均战死沙场,众望所归的太子自请景亲王让位于平庸的二皇子。

这一代被戏称江捡帝的江寄重虽平庸无能,丞相卫笑庸次子卫竹过于良善,但卫相嫡女卫兰卫皇后承继卫相,与景王共同把持朝政,边界也有继任镇国大将军谢明庭镇守,也算不得式微,连二十年前的大兽潮也抵挡住了,捡回了十几年前举行了国丧的卫青玄,培养出谢清朗镇守汶城,称得上一代名将,谢清枫镇守棉城,骁勇善战,太子江尚源镇守华城,受民爱戴,“三皇子”江尚泽镇守岳城,能攻善守。

结果碰到上了十年前的大兽潮,谢明庭身受重伤,落下病根,江尚泽伤重被发现是假皇子,十二城死伤惨重,这么多年也没恢复过来。三年前,太子谋逆被斩,后卫皇后自缢,景王心灰意冷远驻豫城,以及,还死了个三十多年前的死人。

而现在,江寄重快死了,边界快被破了,不知那群蠢货废物哪个可以继位,也不知还继不继得了位,而江昱,不管是要国破还是要家亡,只想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兽人纠缠不清。

“你说,昨晚又让那刺客跑了?”江昱盘腿坐在塌上,微微眯着眼。

江徽跪在地上冷汗直冒,这刺客七日已经来了三次,每次都是隔两天,但他们,连人是什么来历都没摸清,道“是,是的,昨夜那刺客又到了您房前,与属下们对了两三招,放了毒,然后,跑跑了。”

江昱手指点了点桌子,觉得这可真是有意思,这个刺客每隔两日子时准时前来,每次与他的暗卫侍卫们过两三招然后跑了,听江徽他们说,身手还似是一次比一次好,但是跑得那是一次比一次快,每次动静小得都没吵醒他,若能三番两次在他每晚四个暗卫两个侍卫的手下跑了,与他十二个暗卫五个侍卫全交了遍手还毫发无损的,那真进他的门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人却好似就是来他院子里遛一遛的。

江昱问“查出来他用的什么毒了吗?”

“没,没有,那毒也不致命,就是比较特别的麻药,但寻不到来历。”江徽觉得这刺客若再来一次还抓不住,他们几个怕是没命等到他下一次来了。

“这可真是有意思。”江昱笑了笑,走到书桌前看着端端正正坐着写字的拾一,道“拾一,你晚上听到动静了吧?觉得这刺客怎么样?”

“你们人单论武力在我眼里都不怎么样。”拾一头也不抬地说,他近日来已经把江昱那些画册看完了,现在在试着抄写一些简单的书籍。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江昱看着身体紧绷的江徽,心里发笑,觉着自己也没如此苛待属下吧?“你们照常守着就行,后日晚上,让我也会会这个有意思的刺客。”

江徽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拾一,你到时候可得护着我,我这帮废物属下可真是靠不住。”江昱想好了这刺客的事,笑眯眯地走过去开始摸拾一的尾巴,这每晚抱着拾一睡就是舒适,要不还是不要回宅子了,回去了拾一肯定不让睡了。

拾一没理会他,自顾自练着自己的。

江昱握着拾一尾巴坐到了旁边新搬进来的软椅,看着拾一正在抄的书,笑着说“你倒是学得挺快,这恐怕很快我这个夫子就教不了你什么了啊。”

拾一拿过另一本,随手翻开道“这个我就看不懂。”。

江昱扫过去,发现是本诗集,笑道“你若学了七天字就能懂诗了那就当真是转世谢凌洲了。”他凑过去看着拾一翻开的地方,想让拾一多说说话,笑着说“你现在字都认识了吗?念一念”

“越娘,不认识,下秋风起”拾一这倒是挺听话,要念就念。

“那个字是墓,越娘墓下秋风起。”江昱看见拾一微微皱了一下眉,看样子是不懂这是什么,也是,兽人可没有陵墓这种东西,笑着解释到“就是放尸体的地方。”

“那是河。”拾一似乎还是不太懂,认认真真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江昱觉着果然还是得教人的习俗,拾一完全不懂这些,总是能说出很有趣的话,他记得拾一每次杀了那些闯到他领地附近的兽人就会把尸体拖河里去扔了,解释道“人有专门的墓地,用来安葬尸体的。”

拾一还是有些不解,说“我也都会丢河里,所以河是墓地?”

江昱想了想,笑着说“也可以算,不过人一般装进棺材埋土里,像皇陵,就是专门埋皇室的人的墓地。”

“我见过棺材。”拾一写了几遍“墓”,都写得不太好,“但不知道墓地,还有皇陵。”

江昱想也是,拾一对边界十二城的情况了如指掌,恐怕是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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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去,看见有人收尸也很正常,不过边界城一般尸体都被兽人吃了,恐怕大都是衣冠冢。这怕是很难跟拾一说明白这人的墓地到底是怎么样的,江昱想了想,笑着说“现在的皇帝应当过不久就要住到皇陵里面去了,到时候你就有机会看看人下葬和皇陵了。”

拾一抬头看着江昱,突然道“那你以后也会葬在皇陵吗?”

江昱闻言乐了,突然凑亲了拾一一下,大笑着说“哈哈哈哈哈哈,我说话够大逆不道了,拾一你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不愧是本夫子教出来的”。

拾一没什么反应,江昱自己倒是怔了一下,他也不是没亲过拾一,不过,如此……纯情的倒真是没有,可能刚才拾一那双灿若流金的瞳子只有他的模样太过诱人吧,他也没太在意,日都日了,还不能亲一亲了?继续道“刚说了,只有皇室正统才会葬在皇陵,我是亲王世子,将来继的也是景王,怎么也葬不到皇陵去,除非,我去谋朝篡位了”。

江昱想,若是自己真想葬到皇陵去,怕也挺容易的,不过他的父王当年连传位诏书都给撕了,他江昱如今可没那么蠢去抢回来。

“所以皇陵是专门葬皇帝的,那你呢?”拾一不在意皇陵葬的谁。

江昱简直觉得拾一这是在勾引他,若不是兽人必须发情才能日一日,他现在当真要白日宣淫了,唉,夫君是当不成了,还是好好当夫子吧,说“如果我能在这大楚成为兽人的之前死了,那我就会葬在专门给皇亲国戚和显赫世家的墓地里去,不过现在来看,我最后应当是葬在兽人肚子了。”

拾一仍然盯着江昱,察觉到江昱这次倒是真心话,他顿了一下,慢慢地说“你会葬到你的墓地里去的。”

江昱倒不在意葬在哪里,就是真要葬在兽人肚子里,他也要先把拾一吃进自己肚子里,不过今天拾一说话真是讨人喜欢,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想用甜言蜜语让他色令智昏了,调笑道“若真最后葬到兽人肚子里,那个兽人定然是叫拾一了。”

拾一转过头,不理会江昱半真半假的玩笑话,继续写字。

“哈哈哈哈,怎么,只能你调戏我,就不能我调戏你?”江昱现在觉得拾一这正正经经的性子也别有一番趣味“老实交代,给我灌那么多甜言蜜语,是不是想干什么不好的事?你坦白了,本世子今日被你哄得高兴,指不定还真会允了你。”

拾一不搭理江昱的试探,继续写着那首诗。

江昱知道拾一不管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见都不会回答,看着他认真地抄着“只如明月葬高原。”心想,还是得说点正经的才能把人哄开口了。

江昱想了想说“其实,倒也不是只有皇室才能葬在皇陵。”

拾一还是没理会江昱,对这皇陵没多大兴趣。

江昱眯了眯眼,想了一下,带着抹奇怪的笑,说“如你那前世谢凌洲,虽然人葬身兽腹了,但棺材还是做为百年功臣入了皇陵的。”

拾一觉得自己真得学快一些了,这日日和江昱斗智斗勇,当真辛苦。

拾一的毫无反应在江昱的预料之中,虽然江昱没法完全放下自己的疑心,但拾一既然自己强调了不是谢凌洲,恐怕还真不是,这几次的试探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不过,转世这事,也不是没可能不是吗,拾一定然与谢凌洲有什么关系,试总是要试试的。

“还有三十多年前的卫相卫笑庸和他儿子卫帅卫青玄,那也是都做为大功臣举了国丧陪葬了皇陵的。”江昱继续道,看见拾一停住了笔,抬起头看着他。

“怎么?想知道卫相还是卫帅?”江昱眯了眯眼,虽然不觉得试了这么多次,拾一会现在露什么破绽,但是……

“你骗我。”拾一淡淡地说。

“我骗你什么?”江昱有些不悦,又有些不解,他虽然似真似假的话说了不少,但骗还真没骗过拾一,何况他刚才说的话里哪有半分假话!

“你说卫青玄是你舅舅。”拾一语气一贯平淡。

“对,我舅舅就是卫帅卫青玄。”江昱倒想看看拾一说得出什么他骗他的。

“你说你儿时被他教导的,又说他三十多年前就死了。”拾一其实知道江昱不会说出如此明显的假话,不过……

江昱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看着拾一,道“对,我就是骗了你,故意试探你的,所以,你为何如此关心卫青玄?”

拾一丝毫不怵地与江昱对视,慢慢地说“我以为你不会骗我。”

十八年,铁齿铜牙的江昱首次语塞了,没能立刻说出什么,一时心里竟百感交集,他应该冷笑地反问拾一说什么胡话,真以为江晦之是什么良善的蠢货?又或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两句,说卫帅三十多年前被人误以为战死了下了葬,又或是,调笑说拾一如此信任他?再或试探地说但他可不信拾一没骗过他……

“我本来就没有骗过你。”最后是江昱移开了视线,哼了一声道“你别转移话题,是我问你为何如此关心卫青玄。”

“我关心的是你骗我。”拾一放下了笔,盯着写了满满的“墓”字,不知道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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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这个世上几个人值得我江晦之骗的?何况是你个什么都不懂的兽人。”江昱盯着拾一,似笑非笑地说“倒是你,我没有骗你,那你呢?”

拾一没有说话。

江昱冷笑,说“就许你说假话,由不得我骗你?这你可真是厉害啊”。

拾一知道只要与江昱相处下去,有些事情以江昱的本领总会发现端倪,他不可能对江昱坦诚,但要骗过江昱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江昱自然也知道拾一瞒着他很多事,说出的话也是真假难辨,但他总有一天会剖开拾一那颗心,不急在这一时,笑着说“我不追究你之前欺瞒我,那我接下来问你的事你如实告诉我怎么样?若是你答应,我也答应你以后也绝不对说一句假话”。

拾一信不过江昱的诺言,却也觉得不妨试试,道“你说”。

江昱也不确定拾一会不会真说实话,不过是图个乐,试探试探罢了,笑眯眯地说“当真?”

“嗯。”

“你说你不是谢凌洲是真的?”

“嗯。”

“你说你不识字是真的?”

“嗯。”拾一停了一下,补充道“我认识人名。”

“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兽名?”江昱这倒没想到,他记得上次跟江尚钦那个兽人,拾一当时也说了个拾一,定是那兽人问他名字。

“有。”拾一实话实说,虽然他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他的名字。

“是什么?”江昱没想到还有这收获,这倒是有意思了,有兽名和人名吗?

拾一没说话。

“不想说?”江昱眯了眯眼,不肯说?为什么,他又不懂兽语,就是那名字真有什么深意他也不会知道吧?难不成是那只蛤蟆那个奇怪的部落名字?还是有别的隐情?

拾一还是没开口,他不太确定江昱是不是听过那个名字,还是不说为好。

“哼,说什么不会骗我,明明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哑巴当然说不出谎言。”江昱倒觉得这不说比说了含义可多多了,首先证明拾一或许还真没骗过他,不然现在可以随意编一个,其次,他这兽名,怕是有什么问题。不怕有问题,就怕没缺口。“那算了,我也不勉强,怕是你们兽人有什么告诉真名就立了什么誓言的习性吧。”

拾一没有说话,虽然他说不上了解全部兽人,但也没听闻过哪个族有这种习性。

江昱哼了一声,心想来日方长,继续道“那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真的?”

“我是。”拾一承认,他的确是,不过也和习性没有关系,而是他应当没机会再找别人了。

江昱这些倒不会再被拾一气到了,反正只要拾一是就行,至于他……是不是再看吧,继续问“你那日跟我说的对那癞蛤蟆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嗯。”拾一实话实说,江昱问他的那些他都答了。

“你说你不认识他是真的?”

“嗯。”

“你说你不认识卫青玄是真的?”

“嗯。”拾一答了之后,顿了一下,看着江昱,又淡淡补了一句“之前我没说过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江昱戏弄了拾一一把觉得很开心,凑过去又亲了他一下,笑着说“那你就是认识他了?”

拾一似乎是不想理会江昱了,拿起笔开始继续抄写。

“不说话那就是认识了?”江昱觉得拾一简直像在闹脾气,这可不能惯着,他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接近我别有目的。”

“那你可以赶我走。”拾一不想配合江昱这些似真似假的试探和玩笑,对江昱如此熟练地倒打一耙也习惯了。

“哼,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就知道你心怀不轨,就当我鬼迷心窍受了你这美人计了。”江昱开始朝拾一的衣襟伸手,就算不能日,摸一摸总可以吧。

“江昱。”拾一攥住了江昱滑到他衣服里的手,这人当真是清醒着贪图美色,如此心智,若真入了那皇陵,倒是这大楚之福了。

“你这美人计都使了,从我这里得了那么多好处,还不许我收点回报了?你这也想得太好了,光想着得好处还想着什么都不做。”江昱边说着另一只手也开始摸了上去。

拾一忍无可忍,站了起来看着江昱。

“我这日日夜夜当你夫子,陪吃陪喝睡,这吃的喝的睡的还都是我供着的,你这让我摸一摸都不肯,也太欺负我了吧?”江昱一脸委屈地看着拾一。

拾一根本不理会这人的做戏,拿了纸笔往塌上走去。

江昱知道这是逗过头了,跟过去打算哄一哄,看见拾一还在抄那首诗,已经抄得工工整整,看着还行了,他笑着说“虽然我们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你这识字七日的抄了百遍懂其中含义了吗?”

“不懂。”拾一当听不懂江昱的嘲讽,他也不需要懂。

“越娘墓下秋风起,脱叶纷纷逐流水。只如明月葬高原,不奈霜威损桃花。”江昱也觉得详尽解释了没多大意义,难不成还真让个兽人当什么吟诗作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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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成?简单道“一个废物感叹自己怀才不遇而已。”

拾一这就当真有些不能理解了,这哪里跟怀才不遇有关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昱捧腹大笑,觉着拾一看他的一眼非常有趣,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其中的不解意味很是明显,江昱笑完了,又沉下了脸,带着讥笑道“算了,你不用懂,人就是这种东西,自己无用,感叹怀才不遇,明明无能,要说时运不济,行事龌蹉,还言被逼无奈,安忍无亲,却道形势所迫,拐弯抹角,自欺欺人,最为可笑。”

拾一看着江昱,没说话。

江昱觉着可能这阵子看着拾一想到舅舅的时候太多了,总是让他有些失控,不过这时拾一不懂人心不谙世事的好处便体现出来了,若是换了个人,他定然不能放纵真心实意说出这些话,总得演一演让人以为是他乖张偏激。

“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想说的吗?”江昱很快又换上了笑吟吟的模样,看着拾一。

拾一看着江昱,心里有一丝丝复杂,语气确是一贯的平静,道“什么是安忍无亲?”

江昱这时不记得自己之前被拾一冷心冷性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现在觉得拾一当真是哪里都合他的心意,特别是说话,不管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现在装不懂就对了,笑着说“就是连自己的骨肉至亲都可以安心迫害。”

“嗯。”拾一垂下了眼,顿了一下,继续写字。

江昱觉得拾一的反应有些……微妙,江昱这么从小到大最擅长玩弄人心,但拾一,可能是没有一颗人心,从小到大江昱都没怎么看透过拾一的情绪,这之前唯一一次还是那个江昱一直疑心是刻意为了套自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这次?

“我还没怎么见过兽人幼崽,倒是不知道你们兽人父母是个什么样的?”江昱看着拾一,颇为认真地说,他知道,拾一对这种问题都会较为详尽地解答。

“和你们认为的野兽更像,不同种族有不同习性,但所有的,都会以繁育后代为重。”拾一的确很乐意告诉人,兽人和兽林的一些常识,如果人能更了解兽人,边界死伤也不会如此惨重,无论是人,还是兽人,“你们很少看见,也是因为如此,兽人会格外注重保护幼崽,大部分种族还会保护雌性,因为大部分部落都雌性稀少。”

江昱点了点头,觉得这倒是挺重要的消息,或许什么时候应该去暗示一下谢家的人注意一下,不过现在还是先和他的兽人“纠缠不清”更重要,问“那你的父母呢?”

“我没见过。”拾一实话实说,无论哪个,他都没真正见过。

江昱有些不大相信,但他都做好拾一根本不开口的打算了,结果说了这么个答案,不过,肯说就好,道“你不是说所有兽人都会重视子嗣吗?”

“嗯。”拾一没再说什么,显然是不愿再说了。

江昱可不会适可而止,不说话也是一种回答,就证明有问题,想了想说“他们死了?”

拾一没说话。

“你被抛弃了?”

拾一还是不开口。

“还是你也不知道?”江昱看不出什么端倪,心里开始骂这人油盐不进,好歹有点什么反应,还真完全就当没听见了!

拾一置若罔闻地练着字,心想,若是换个人,他答了全都是也没什么关系,但这是江昱,若真答了,那怕就可以被猜个七七八八了。

江昱灌了一杯水,歇了口气,心里默念了几遍,看了眼外面,前几日一直在下暴雨,若不是这昏君定不可能让老天恸哭,他都以为是要改朝换代了,今日雨停了,明日倒是可以进宫一趟了,去看看那昏君如何了,也让他试试到底是谁买了个这么有意思的刺客来扰他清净。

“拾一,似乎你上次去了皇宫之后就变开朗了,那明日我们再去给你找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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