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9章</h1>
“有这样的父亲,成长过程要吃不少苦头吧。”我套话道,心理变态者通常有童年的惨痛经历。
“倒也没有。他虽然严厉,但还算讲道理。”
进了洗手间,我们没有交谈,差不多同时完事,一起洗手。
“小时候,我因为玩游戏被父亲教训过。”他一边涂洗手液,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亲戚送的一个掌上游戏机,能玩好几种小游戏。其中俄罗斯方块最让我着迷。可能是有天赋吧,我能玩出远超同龄人的高水准,最高记录快五万分了。前两年我在网上查了,世界纪录也才七万多分。”
“不过,达到如此成就,毕竟要投入大量时间。连一贯放任我的母亲也看不下去了。周末,父亲主动提出陪我玩一会游戏。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平时他总是忙到周末也不见人影。”
他绕过烘干机,向无人处甩干手上的水。
“他先称赞了我的高分记录,随后自己也玩起来。我猜想他是想打个高分,最好破了我的记录。证明给我看,这个游戏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玩了一上午,也没过三千分,那是很自然的事。虽然是看起来简单的游戏,但其中满是陷阱。”
“午饭前,他放弃了。说与这种游戏较劲没意思,纯粹折磨人的玩意。眼看下来个‘i’,本打算连消三行,结果落地后才发现是个‘l’。这有什么意义吗?沉迷于这东西根本是玩物丧志,身为男人,应该自己掌握游戏规则才是。他的话让我若有所悟。”
什么啊,不就是中年男人常有的,恼羞成怒后的空话大话吗?
“所以你就把游戏戒了?”
“那自然不可能。之后我依然沉迷,父亲发现劝阻失败,用皮带抽了我一顿,没收了游戏机。之后就戒了。”
“可你刚才不是说深受启发?”
“那和玩不玩游戏是两码事。多年后,我才从父亲的言行中渐渐明白,那是他的真心话。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经营公司,他都不想按既有游戏规则来。而总尝试成为规则的缔造者。”
眼看又回到了包厢门口,他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我,表情竟有些真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
可我完全没明白。刚想询问,他已推门进去了。
离席时,韦总与我们一一握手道别,“关于资助金的事,如果想法有变,请随时打名片上的电话跟我联系。时间还很充裕。就算今年不行了,呃,还有明年。”
韦一杰和学生会长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语。
隔周,学生会长打电话过来,约我们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