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原本一直在想郡守府的事会有何变化,这会儿注意力又不得不回到了耿知襄身上,她下意识拒绝去想的方向。
耿知襄在窗前椅子上坐下,便擒了她下巴来吻,齐缨扭动不开,也不做这无谓的挣扎了,灯花闪烁间,两人相缠拥吻的影子被拉长,投到靠近门边的窗棂上,影影绰绰认不真切。
感觉他吻到舒服了,齐缨才用力按住他:“……耿知襄!”
“唔,”
她看着他的脸。这里面向灯火,这张面孔熟悉到了骨子里,但又有些微陌生。
昨日其实看得不深切,不论在水中还是在床上,都像是隔了一层雾,尤其瞥见他身上原先没有的可怖伤痕,更是多一分惊惧和退避。
……但总不能总是退避。她鼓足气继续看着他。
他面色比以前似乎要白一些,但是是苍白,好像许久没有见过日光,若非有暖黄的灯火映照,便苍白得更加明显。熟悉的眉宇因面庞变得瘦削而更见深邃,眼里眸光在收敛着什么,和灯火重迭在一起,见她在看,便也望过来由着她看。
他看着比原先深沉很多。好像吃了很多苦。
“看够了么?”
齐缨收回眼。他怒意未消,虽有控制但她仍看得出来,只不知道怎么才能消。耿知襄抬她脸又挑回来,“我也没好好看清楚你。这两年,你变化不小。”
“——哪里变了?”
这话音听着有绷不住的趋势,似乎还是在硬撑着自己,耿知襄抚了抚她的发丝,沉敛双眸。
不管他说什么,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变得冷了,阿缨,你从前可不是这样,”
耳中听他说着,齐缨总觉得自己在等,等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说完,等他把一些东西渐渐耗完,就会以他的方式来给她致命一击,
“……我再把你变回来罢。”
他腿上算不得很舒服,但也算不上不舒服,越坐越觉得呼吸声明显,显得自己越发局促:“耿知襄,不要这样,”她按住他探进衣襟里的手,眼里现出一丝恳求,“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
耿知襄看了她一会,收回手:“行。昨晚累着你了?”
“……嗯。”
“那再慢慢来,”他抱着她安抚,又道,“告诉我阿缨,你怎么会看上左千闵的?”
齐缨胸口又是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