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缨一怔,还不及开口,耿知襄已经端起酒杯抬了起来,听不出真心假意:“既然左小将军需得早回,那有何不可安排的。”
齐缨扭头看他,对视之际,其他几个同僚也开了口,纷纷说自己能替,齐夫人有事大可吩咐。
“都可。漷西更需要左小将军,就早日回吧。”她将酒杯扣回桌上,望着老夫人笑笑。
席间还在继续。不多时找了个借口要去整理下,便出来拐进院子里,在无人处站了站,不出其然,没一会儿,左千闵的人影便自里间走了出来。
隐在树影后对面一步相望,脸庞彼此看的不算清楚,但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齐缨先冲开了口:
“你真要回漷西,也找个借口跟你娘说,不要跟我们一同走。我不知道耿知襄还会搞什么乱子。”
“行。”
“你怎么回事?”左千闵应得也有点冲,她顿时怒意又起。方才若说是安抚他娘,她怎么看都不太像:“你刚才干什么?做给我看的吗?”
左千闵在黑影里,此时也上前一步,光影下眉心紧揪:“我说是呢?”
“……”齐缨瞠目,这还反了不成:“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左千闵这声听着简直像冷笑,是齐缨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发出来的口吻,好像无害的奶刺猬忽然间把一身刺给竖起来了,“你从头到尾,有没有真的想过我?你都把我当成什么了?”
齐缨莫名其妙:“什么?”
“你、要找,”左千闵话都说不太利索了,濒临磕巴的边缘但又莫名坚持,“像纪晟的人,就不要再找我了。我跟他不像。”
齐缨脑子里嗡的一下,忽然空白:“你见过他么?你怎么知道不像?”
左千闵肩膀震惊地抖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