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要往前,听得这声低叹,齐缨不由惊诧地回身。可这里灯火不亮,他已走出几步,背后只见头颅微垂,已看不清神情。
顿了一刻,她继续走去,推门进屋时,耿知襄刚止了话,耿至也回身来看,眼神跟他平时惯常的眼神不太一样,若不是今日再启程后他就总是这副眼神,齐缨这会儿还真的不太习惯。
“大哥,”点了点头,耿至出去,还冲齐缨也点了下头。
木门阖上,屋子里顿时静谧,唯角落里一盆炭火燃烧裂响,烘得屋里暖融融的。耿知襄半身坦露,右臂缠着白纱,可面色已经恢复了许多,示意齐缨过去。
她立在原地,左千闵的话还没从耳旁消散。
感情好?他先前还问过耿知襄的事,这话再由他说出,齐缨也不知是不是意有所指。而不管是不是,听在她耳中都陌生到几乎刺耳。
但她还是走过去在旁坐下,看向他的伤处。
“真的不重么?”即便上一次他受伤样子更惨,但白天里处理伤口时仍然触目惊心。
“又吓到你了。不重,”耿知襄左手圈着她,下巴埋过来,肯定的口吻尾音低沉:“你很担心我么。”
“……谁说的?”怕碰到他的伤,齐缨没动,任悠长的热息喷着脖子,温热的唇一下下印来。
“不用说,都看得见,”耳旁的回答沉缓,很有几分笃定怡然,“我的刀可不轻。”
“……”
酥麻微痒袭向颈后,这里太舒服暖和,暖到迷糊。齐缨都开始说不上来,那时是不是只在凭本能去抽最近的武器。要知道耿知襄在她旁边,她要护自己也没法把他排除在外。而今日大家明显可见的另眼相看,莫非也都是觉得她在勇猛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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