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惜只听见自己身后悄无声息的脚步声缓缓地离去,电梯门开发出叮的一声,才坐直了身子,松开那已经嵌入掌心的指甲,如果刚刚于护士多心进来看上一眼,定会发现叶芸惜眼中布满血丝的模样,她尽力地压制自己紧促的呼吸,眼中被惊恐与愤怒所填满。
想到刚刚听到的话,叶芸惜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梦中飘飘的,没有脚踏实地之感,她只不过因为叶父昏睡过去,想着沈祁畅一人在外面,那沈总是什么身份高贵的,要他等自己定是要心烦气躁的很,所以想着出去与之叮嘱几句,要不然让他先行离开,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想着守在叶父的床边,却没想到寻人无果。
手抵在门上还未推开,便听见里面像是冷至彻骨的一段话,那话如同一把刀,抵在叶芸惜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的抛开不顾她的挣扎,灌进满口满肺的淬了冰的冷水,从头到脚让她好好的清醒了一番,将他从这些天里,营造出来的虚假温馨中,狠狠的给拔了出来。
头一次的面对这赤裸裸的现实,那一句五日之内,说的阴狠而让人手脚生凉。叶芸惜亏得自己理智没有推开门,第一时间闯了进去,反而用力地压下胸口翻腾的情绪,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回房间,甚至为了营造出自己没有出去的模样,做了这样一场戏。
好一个沈祁畅,他真当自己是左右权衡的神不成,竟然将别人的性命看的如同轻飘飘一个畜生一般轻松。还有那于护士自己这些天所看到的疑惑,全部都醍醐灌顶连串在一起,原来是这样,叶芸惜恨自己被蒙在鼓里一直不知道真相,也恨自己为何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一想到刚刚于护士所说的话,叶芸惜站起身来,猛地在那戳着的药瓶狠狠的拔下,针孔握在自己的手里,僵持地站在原地,脸色阴暗的可怕,但是却又不敢大声吵醒正进入深眠的叶父。
“跟我走,他要害你!”在临近崩溃的间隙,叶芸惜突然浮现沈溟澈的脸,他那赤红着急的模样,句句都是实话,但叶芸惜却天真的并没有相信,现在那语句却如同毒蔓一点点的缠绕而上,最终将她那一颗鲜红的心全部包裹其中,为什么!
自己扪心自问,从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从没有害人之心,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自己,为什么沈祁畅要如此的对自己,自己是欠了他的债,但又何尝没有遭受这份罪,可是有人还是无法满足自己的需求,一次一次像自己索要这本就不该付出的东西,现在更是要上一条命。
如果要了自己的命,那自己都无话可说,可是他偏偏要了自己最后的希望,叶芸惜无法想象,如果真的自己的父亲就这么没了,他该何去何从?手指剧烈的颤抖叶芸惜睁着眼睛,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摁在针头之上,血瞬间回流至细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