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历牟炀讥讽欺负,若水似乎已经习惯,看着他这样,若水没有气愤,只有从心底泛上来的心疼。
“你别用这样可怜的眼神看我,女人就是能装无辜。”历牟炀地说着,抬起手来,猛灌了一口酒进去。
“你干嘛?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啊?你这样是自残,你知道吗?”
看到历牟炀还是喝酒,若水心急,她厉声说着紧蹦了几步,扑到在地毯上,伸手想要抢夺历牟炀手中的酒瓶。
历牟炀闪身避开,粗暴地说:“你别管我,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管我,你为什么进了我的家,你给我出去,你在呆在这里,我告你私闯民宅。”
“历牟炀,你喝醉了,真的喝醉了,你这是何苦。”
“我喝醉?我怎么能喝醉,我清醒着呢!我何苦?我是被你们女人骗得好苦!”历牟炀说着,他的唇角向上勾起失败,唇瓣抖动了几下,又说:
“怎么?你不信?我拿东西给你看。”历牟炀说着,脚步踉跄着跑进了书房,拿出了笔记本电脑,他把电脑放在了地上,按下了重播键。
“沈若水,你看,你睁大了眼睛好好看,女人……女人真他妈的可怕。”历牟炀肆意张扬地大笑着,崩溃的不成样子。
沈若水从他的眸中,看到了深深的痛意。看到他唇角抖动着,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但是,若水分明看到他眼角有一串泪珠儿滑了出来。
他没有去擦,任由那长串的泪水滂沱而下,沈若水的心猛然一紧,这样颓废的历牟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历牟炀的心疼得缩成了团,他好像真的一醉不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忘记了,好想,这就是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这不是,这的的确确的真实的,真实得大脑中有一根神经,在一蹦一蹦地时刻提醒着自己,历牟炀你被骗了,被你最在意的女人骗了,你被骗了……
听着电脑在沙沙地响着,历牟炀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冲动之下,拿出这种东西给沈若水看,是想博得她的同情?还是想让她理解、心疼自己,还是自己真的承受不住这份压力,想找个人帮着自己分担?
对于沈若水的到来,历牟炀口中说着抵触的话,内心却希望她能够靠近自己,这种奇妙的感觉,他以前不曾有过。真的没有过……
若水看到历牟炀暂时消停,没有在喝酒,心放了下来,不由目光投向了那显示器。
这时,画面中的林曼妮出现了,她那时跟现在完全的不一样,她妖媚霸气,媚眼如丝又傲气刁蛮的厉害。
英语,沈若水听着完全的没有问题,她分明听到林曼妮异常清晰地说:“正因为我的不孕,所以,才请你们帮忙,我要这个男人,他是我的,所以要你们给我一刀,就扎在这里,钱,不是问题。”
一切是那么的**裸,历牟炀口中高尚的爱情,林曼妮舍命救了他,这一切都是谎言。
若水在震惊的同时,深深体会到了历牟炀愤怒,不要说是他历牟炀,就连自己看到这样残酷的真相,这心上的震撼,也不亚于火山爆发,被海啸席卷了,频临死亡之前,又被搁在了沙滩上,那烧灼、无法呼吸的感觉。
历牟炀其实并没有真的喝醉,他的耳朵异常的灵敏,他听到沈若水默默地关了电脑,听到了沈若水沉重的呼吸。
“沈若水,你都看到了吧!这就是真相!真相!这就是我深爱了几年的女人。”
历牟炀说着,一拳打在了茶几上,震得茶几上的东西,蹦跳了几下:“若水,我真他妈的傻,被一个女人耍了这么多年,我现在痛苦的要死,她指不定在谁的怀里逍遥快活。”
历牟炀忽地眯起了眼眸,又说:“我就想,她怎么会那么好心,找了个你来给我生孩子,为了不想让她伤心,我傻到什么都不想做,不敢做,明明我喜欢孩子,却要在她的面前,假装无所谓。”
历牟炀撇了一眼若水,喝了一口酒,双眸看着房顶,又说:“若水,我活得好失败,我真的好无用,我事事要求完美,这就是我到头来得到的结果,若水,你说,这是报应吗?是我爸爸抛弃的我妈妈,那报应降临到我的头上吗?”
历牟炀放下酒瓶,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若水的胳膊,双眸通红地、迫切地看着若水。
若水从他的眸中,看到眼白上面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眼前的历牟炀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等待着自己答案的孩子。
“历牟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报应这一说,林曼妮这件事情是一个意外。”
“意外……”历牟炀松开了若水,仰头笑了起来。
听到这样悲沧的笑声,若水好想抱住他,好想再说一些能够宽慰他的话,可是,在这个时候,沈若水第一次觉得中国的语言好匮乏,匮乏到自己一时找不到最好,能够化解历牟炀痛苦的语言出来。
她唯一能够做的,只有陪着他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能说。
可是,只有这样坐着,若水觉得还不够,不能够让历牟炀感觉到温暖,她慢慢爬了过去,紧靠着历牟炀,手伸了过去,抓住了历牟炀的手。
力图用自己的真心,温情暖化历牟炀逐渐冰冻的心。
这次,历牟炀没有躲开,他真的,真的好想被一个女人抱着,他渴望温暖,又害怕温暖,当初,自己不就是被林曼妮的温柔加温暖软化的吗?
矛盾、纠结撕咬着历牟炀的心,他苦笑了一下,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现在,好像只有酒才能给真正的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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