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被她逗得闷笑。
右手搭上她的手腕,沈砚之将她的手缓缓移到睡衣的第一颗纽扣处,他再次俯身而下,伴随着低喃:“那么,南小姐,帮我解开?”
南嫣被撩得心颤。
指尖微颤着将纽扣解开,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帘,伴随着一处突兀的青色。
那里有一处一看就是最近才纹上的纹身,纹样,十分眼熟——
是他送她的那枚印章里的“嫣”字。
就像她的名字,被印在了他的心间。
南嫣眨了眨眼,看着他胸口,呆愣住:“你……什么时候去纹的?”
沈砚之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锁骨处,模糊不清地回答:“就前两天,准备去你家之前。”
“为什么?”
沈砚之没答,反问:“那你当初,是为什么?”
南嫣看着天花板上刺目的灯光,闭上眼睛:“因为忘不掉,所以索性就让自己没法再忘。”
沈砚之轻笑,吻落到她耳畔,低声道:“那我是因为——”
“我想成为你的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真的成为了,她的人。
*
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南嫣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
醒来时,旁边的位置已经没人。
像极了提裤子落跑的渣男。
南嫣低声吐槽,费劲下床的时候,视线扫过床头柜,看到了他留在上面的一张便签:【早餐在保温箱里,起来先吃点,我中午回来。】
南嫣默默又把刚才的吐槽咽了回去。
洗漱完,想着等会儿要去一趟公司和楠姐谈谈接下来的工作,南嫣索性换上了出门要穿的衣服,坐在餐桌边安静地吃着格外丰盛的早餐。
腰还隐隐作疼,南嫣咬着一片吐司,脑海中却总忍不住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而后,双颊缓缓染上了粉,她把头越埋越低。
直到被一声门铃,拉回了现实。
如果是沈砚之的话,必然不会按门铃,难道是他父母?
南嫣震惊地放下手里的吐司,低头一看,还好衣服换得早。
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在看清来人的脸之后,不由愣住。
门外的,是陆争,陆放的哥哥。
沈砚之不在家,如果陆争联系过他,那就不会现在过来,而如果没联系又可以被放进小区,那就说明,陆争必然不是第一次来。
他已经为保安所眼熟,所以才会登记之后直接让他进来。
她不由想起,上次在沈家老宅里看到的,那副落款是陆争的画作。
想不明白。
南嫣打开了门。
看到门内是个女生,陆争面露惊讶,问:“沈老师在吗?”
南嫣回答道:“他出门有点事,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啊,我新画了一幅画,想给他看看。”
陆争虽然是陆放的亲哥哥,但性格和偏执的陆放完全不一样,他穿着休闲,留着一点络腮胡,说话却慢条斯理,像沉浸在艺术中的闲云野鹤,不拘小节。
南嫣礼貌微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交给我,等他回来,我会给他的。”
陆争似乎有些不放心,警觉地问:“你是?”
“我叫南嫣,是他女朋友。”
向来家里不通网的陆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末了,恍然大悟似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如此。”
南嫣微微眯了下眼睛:“什么原来如此?”
陆争却只神秘地笑了笑,而后放心把画交给了她,说:“麻烦帮我转交给沈老师,我之后再来拜访。”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南嫣低头看着手里的卷轴,许久没有动作,渐渐的,心里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
中午时分,沈砚之回来了。
看到放在桌上的卷轴,他问了一句:“陆争来过?”
“嗯。”南嫣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闻言,她起身朝沈砚之走了过来,面容严肃。
“沈砚之,我问你一个问题。”
沈砚之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从看到这卷轴,他就明白,有些事情,南嫣自然会猜到。
“如果你是要问陆争进公司的事情,确实是我和他的一场交易。”
“你让他进公司,对陆放造成威胁,最后使陆放无可奈何选择联姻,那你给陆争的是什么?”
“画作指点。”
“就这样?”
“就这样,他专业的是油画,但近两年沉迷国画,却始终觉得悟不到精髓,所以就来问我,对他这种痴迷者来说,这诱惑并不小。”
南嫣心底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这交易没让沈砚之损失什么。
沈砚之不知道南嫣心里的想法,见她表情有些严肃,一时之间有些忐忑。
他走过去,伸手搂住她的腰,垂眸盯着她问:“你生气了?”
“嗯?”
“没有事先和你商量,是我的错,但当时,我确实没什么理智去思考太多。”
从他推开门,看到陆放和南嫣对峙时偏执的神色,他就知道,陆放早已不是能用道理讲通的人。
能打败一个人的欲望的,只有他另一个更大的欲望。
南嫣安抚似的笑了笑,额头抵着他胸口:“我没生气,就是以后别随便和人交易,哪天被别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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