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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姨点点头,笑的语重心长,“你看大家都忙着,辰姨又走不开。只好麻烦倾澈你了。”
倾澈哪受得了辰姨这般诚恳请求,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也硬着头皮接下。抿着唇点点头,“好。我去叫少爷。”
一路握着手链,走向那块禁区。
☆、 谁算计了谁
……
他曾经开过无数扇门,有的门后面是幸福美满,有的门后面是沧海桑田,而他不敢打开这扇门,那是他的噩梦,步入炼狱的深渊。
那扇门令他尘封的记忆开始慢慢复苏,开始记得某些模糊的清晨醒来,陌生男人的脸孔放大在眼前,那些潮湿的天空总是下着小雨。房间也弥漫着潮湿的寒气。
那时候,他以为幸福会无限延长……恍然才知道,这一路不过都是假象。
他已经无法思考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境,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踩着地毯的真实令他心跳加快,抬眼之间,他已经站在了书房前。
而此刻,在全家书房里气氛凛然。低沉磁性的声音早已没有了温度,嘴角上扬的孤独邪魅妖冶,可惜对方看不到,
“赫先生这么晚,有事?”
电话里的声音难分雌雄,若不是知道本尊,实在让人想入非非的魅惑。
“全总之前动静那么大,廖三已经有所行动。”
“赫先生大半夜打电话来,不可能是兴师问罪的吧。”全策嗤鼻冷笑,丝毫没察觉门缝里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早已漫起了惊恐的水汽……
“稳赢的生意,我有理由拒绝吗?……不过,这段时间夏倾澈要留在我这里,之后随便你。”
……
门外,倾澈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出声,当下他只想赶快离开,离得远远的,他们本来就是天上地下,又怎么会笨到以为他会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喜欢呢。咬到泛白的嘴唇开出细碎的花,倾澈扶着墙步伐踉跄,直到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板上。
无声的泪滴落地板碎了一地的,又何止是眼泪……原来那个梦都是真的,他对他的好不过是同情,他只是他的‘生意’,等他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被他丢弃……
想到这里,心口撕裂的痛令倾澈快要窒息,手紧紧的揪住胸口的衣衫,隐忍的唇被咬出细碎的口子,殷虹的血丝妖艳如同嘴角的朱砂。好不容易回到房间,身体就像断了线顺着门跌落在地,即使用力的抱住自己也无法抑制住心口的绞痛……
“唔……”倾澈再也承受不住的趴伏在地上干呕着,剧烈得内脏都要吐出来一般,将他的意识完全的打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楚……
为什么总是在绝望的时候给我希望,又让我在希望中彻底绝望……
他在那里?
到处都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奇怪,早就适应了黑暗的自己竟然会迷失方向。全策四下找寻着出口,突然耳边传来悉萃的脚步声,他也懒得看了,只觉得下一秒脚被绊住,某个物体紧紧的拽住他的裤腿,低头一看,是夏倾澈。
怎么会是他?他在干什么?……全策心口搅合在一起,对于此刻的处境茫然又错愕,那人儿凄楚的泪脸声声的求饶在寂静的夜幕里摇曳,
“求求您……求您……别那样对我……求您……”
他对他做了什么令他如此卑贱的祈求。全策心烦意乱,附身想将他拉起来,手刚触到他的身体就被那冰冷刺骨的寒气逼得缩回了收……这温度令他差点忘记了呼吸,这分明不是活人的温度。
“夏倾澈,你给我起来再说!”
而那人儿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疯了似地继续祈求,“求您了……别抛下我……别……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您想利用我对付樱野,我愿意,我愿意把身体给你……”
他怎么知道?不对!他应该不知道的。他没有告诉过他?!全策被倾澈的话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匍匐在脚下的夏倾澈坐起身来,开始一件一件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玉瓷般白皙的肌肤在黑暗中如同一盏发凉的神器,散发着神圣而又妖冶的魅力,美轮美奂的脸颊上淌着晶莹剔透的泪水,溅落在地开出一朵朵红色的水莲。
“为了您,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够了!夏倾澈!我说够了!!”全策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将他脱下的衣服重新披在他身上,抬眸看着那张凄楚的脸才发现那落下的是腥红的血泪……咒语般的呢喃诡异而悲伤,
“为什么……这样对我……”嘶哑的声音犹如断线的大提琴,令全策心如刀割的一阵阵刺痛…将他用力的拥入怀中,仿佛想要将他融入血肉里,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唤着他的名字,
“倾澈!!夏倾澈!!!!”
……
直到刺目的光线充斥眼帘,全策猛然睁开眼,巴洛克雕花的天花板印入眼帘,大脑渐渐恢复运转。原来刚才那个是梦。
坐起身,胸口剧烈的起伏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人儿身上凛冽的寒气,为什么
', ' ')(',这里会痛……为什么会那么想要想要确定他的存在。
全策翻身下床,心中的声音催促着无暇思考,调高的嗓门划破宁静的别墅,
“倾澈!”
佣人们见全策风驰电掣凶神怒煞的冲下楼,大气都不敢出。还没到大厅就听到一声清响,瓷器落地的声音伴着那鼻音浓重的惊呼同时响起,
“呀!”
全策加快了脚步,正要开口,就被眼前一片狼藉怔住……视线里的人儿惊慌的惨白着一张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青花瓷,手上还拿着抹布。
“你在干什么!”全策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强硬的语气可能会吓到他,果然那人儿愣了愣,蹲下身就开始在地上捡碎片,贴着ok绷的手指在地板上婆娑着尖锐的瓷器,嘴里一个劲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全策心口揪着痛,上前将他提起来禁锢在手臂里,冲他嚷着,
“够了!”
“对不起,少爷,我会赔的,我会赔的!”
赔?……多新鲜的字眼,新鲜的他一时错愕哑口无言。手松开那孱弱的胳膊,看着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眼睛泛着红肿,留着哭过的痕迹,脸色苍白如雪,战战兢兢的就好像欺负了他似得。实际上,也的确是欺负了他,虽然那并非出于本意。
“少爷,倾澈,怎么回事?”辰姨听到声音从厨房里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就看到全策最喜欢的青花瓷碎了一地。一下就明白过来,赶忙帮倾澈道歉,
“少爷,别怪倾澈,他不是故意的。”
可恶,他什么话都还没说怎么所有人都给他加上了罪名。他有那么恶劣吗?恶劣到会在意花瓶多过在意夏倾澈。全策莫名的来气,脸色一沉,
“好啊,既然你想赔,那我成全你。花瓶三百万,你自己慢慢算欠了我多少债!!”
分明赌气的话谁都听的出来,偏偏那个笨蛋就特别认真。连辰都连连摇头,他却拼命点头,这个笨蛋,笨蛋夏倾澈!
全策转身朝饭厅走去,以至于错过了那双沁着水汽的眼眸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那是一摊绝望的深渊,没有未来,只有拼却一丝的苍白。
另一头——
全策一个人草草吃完早餐,一天就在不欢而散的开场中拉开了序幕。
昨晚的梦还令他耿耿于怀,难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全策被自己那句‘日有所思’吓了一跳。他怎么可能会想着那个笨蛋的事。可恶。本想对他好点,结果一大早就见到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夏倾澈,还是那么生涩,那么怯懦的,敏感又自卑的小笨猫,还莫名的往自己身上加债务。还嫌自己不够沉重吗?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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