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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了一个位置后站定,温杳观望着桌面上的球,弯腰,杆子架在手指形成的支点上。
杆子和球面碰撞形成清脆的响声,球缓慢地朝前滚动,最后应声入袋。
一颗全色球。
没有想到温杳台球打得这么好。
“哇,will没想到你的台球打得这样好!”
“肯定是有人教你的吧。”
温杳倒也没隐瞒,弯唇笑了下,说,“以前玩过。”
玩了一把,温杳兴致缺缺,把杆子还给刚刚那个女生。
向枝拍拍身边的位子,递给她奶茶。
“深藏不露。”
温杳吸了一口,没吸到椰果。
“还好,也不是很会,就只玩过一次。”
刚好有球入袋,向枝点点头,没再追问。
将近零点。
一群人从俱乐部出去。
广场人山人海,女孩们都成群结队,亦有情侣在街头手牵手拥吻。
都在等着这场狂欢。
随着倒数钟声响起。
温杳脑子里闪过些画面。
依旧是人山人海的广场,陆京航在倒数最后一秒落下那一刻,将她扯入怀里,亲吻了她的发顶。
难得的放肆狂欢,烟花秀之后温杳跟着去了附近的露天酒吧。
气氛正好,时间正好。
温杳第一次碰酒,是向枝带的。
开始喝的时候向枝还怕她会不适应,但是喝到后来向枝居然有种错觉觉得温杳酒量居然还可以。
以致于后来温杳喝了多少,向枝全然不知。
只知道那晚她喝得烂醉,但在几个人出了pub之后,却还有精力撒酒疯。
“我的天,平时看起来乖乖的,怎么喝起酒来这么疯呢。”
“哎哎……祖宗,那是垃圾桶不能抱。”
“别脱别脱。”
温杳和向枝的身高差不多,胳膊圈在她的脖颈处,刚刚好。
街头还有车辆和行人,安静中带着点烟火气。
温杳眨了眨亮亮的眼睛,忽地吹了口气。
她弯了弯唇,左嘴角一个梨涡浅浅,若隐若现。
温杳朝向枝的方向歪了歪头,亲昵地蹭着她柔软的头发,差点就亲在了向枝的耳郭上,眼睛一眨一眨,特别认真地盯着她。
“枝枝,你好香,好软,好甜。”
向枝:“……”
她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明被占了便宜的人是她,但是为什么总有一种小白菜要被人拱了的预感。
向枝扶着她的手臂,手摸了摸她的有些发烫的额头。
“你个醉鬼。”
“哎,你别亲我啊,好好……你亲了,一口五百,听见没有。”
结果温杳真的就不亲了。
“温杳,”向枝见她目光转去别处,煞有其事开口,“你还醒着吗?”
温杳缓了一会,“嗯”了声。
“你以后有对象了,千万别这样喝。”
温杳啊了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慢吞吞哦了声。
街头的路灯设计很有艺术感,一簇一簇的打在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上,杏眼粉腮,特别眨眼的时候,黑沉沉的眼底带着不设防的钩子,不动声色就扣住人心。
别说男人了,就连向枝都差点招架不住。
温杳撒开扶着向枝的手朝前走了几步,这几步路很正常。
向枝以为她清醒了。
结果刚想开口,温杳抱着膝盖蹲下去。
“怎么了。”
“枝枝……”她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浓重的鼻音叫着她的名字,向枝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就软得一塌糊涂。
“我想回去了。”
路灯下,少女的眼睛红红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几缕不太安分地贴在清瘦的脸侧,衬得脸蛋更显小。
向枝和温杳做了这么久的室友,她一直都以为温杳是那种特别收,情绪不外露的人,直到今天,她才看见温杳情绪奔溃的一面。
向枝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哄着她,“好,我们回去。”
说完,去拉她的手,结果没拉动。
反而被温杳拽着腕骨。
她抬眼。
人看上去像是清醒了很多,但是眼神还有点蒙眬。
她一句话,向枝心里难受得像是被人紧紧揪住。
她带着点哭腔:“我想回临淮,回到那个地方。”
那个有他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关于童话的解读来自某篇期刊,侵删
放寒假的前一晚, 林照青打了电话问过温杳的意思假期要不要回去。
林温儒工作忙,经常开会到深夜,有时还直接在公司睡。
家里经常只有林照青。
但是那个家, 毕竟不是她真的家。
温杳也生不出
', ' ')('什么归属感。
但是林照青很希望她回去,温杳顺从地答应会回去住一段时间。
冬天很冷, 风很大。
她推开出租车门下来, 裹紧了身上的毛呢外套。
回到家里, 不出所料只有林照青在做饭。
“你林叔叔昨晚回来过,今天要去开会就不回来一起吃了。”
温杳知道,也没说什么。
帮着妈妈把饭菜端上桌。
四菜一汤,还有甜酒丸子,全都是她爱吃的。
温杳摆着筷子的手不自然地蜷了下,心里某块被固化的地方, 慢慢软软下来。
母女两个人无声地吃着饭。
林照青忽然开口, “杳杳,我和你林叔叔要结婚了。”
温杳咀嚼的动作慢下来。
“婚礼在月中。”
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林温儒如果早些年结婚,孩子应该都和她差不多大。
但是他年逾40未娶, 换作是谁, 应该都很难拒绝得了。
况且,他对林照青是真的很好。
好到她身为女儿都很难挑出毛病。
他确实是一个很合格的丈夫。
温杳低俯着眼睫,扒着碗里的米饭。
好半晌, 才说, “好啊。”
“刚好林叔叔有空,就把婚礼办了。”
林照青听不出她话里的情绪。
小心翼翼地看了她的脸色。
“刚好,你也放假了。”
温杳把饭吃完, 放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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