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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到屋子里有女人,也很惊讶。
进来之后,难受地哑声说:“朕不会强迫你。想清楚。”
乌雪昭从来规矩,从小就很少犯错,是左邻右舍口中的乖巧孩子。
她不知那日怎么鬼迷心窍了,点了头。
明明十几年都没怎么做过出格的事。
那是唯一一件。
也是最石破天惊的一件。
后来蓝氏终于想起来让马车过来接她。
乌雪昭心想,应该是忠勤伯府和乌婉莹的亲事定下了。
那日,她辞了天子,若无其事地坐马车回家。
家里人问,她都说没事,就是在厢房里睡着了。
之后那件事,大家也都不提了。
好像没发生一样。
-
蓝氏和知客师傅商定了做法事的排场、日子。
又给孩子去祈了福。
心里不由自主想起,刚才撞见荆氏和乌雪昭的尴尬情景。
她自问也不是多大奸大恶的一个人,坏了乌雪昭的亲事,多少有些心虚。
但那点心虚,很快就被痛苦给湮灭了。
她可怜的孩子啊。
要不是乌雪昭,她也本该有自己的亲生血脉承欢膝下。
不至于收养乌婉莹聊以慰藉,以平丧子之痛。
真要要是追根溯源,都怪乌雪昭自己。
乌雪昭失去伯府的婚事,是她自作自受,也是她该还的债。
乌婉莹给蓝氏供了长生牌位过来,兴奋地跟蓝氏说:“母亲,今天住持当殿解签,咱们也去抽一个。”
这里的住持擅医术与佛道,主持寺庙二十余年,颇有名气。
不少百姓过来寻医问药,或是听经、求签。
其中求签一项最为难得,住持只逢有缘日子才解,而且解得十分灵验。
今日便是有缘日。
蓝氏一听,也来了兴致,被乌婉莹扶着起身,说:“你去求一支签,让住持帮忙解解。”
荆氏听说住持今日解签,赶紧把乌雪昭和茵姐儿叫了过来求签。
乌婉莹母女两一过去,自然又碰到了乌雪昭。
大家求了签,先后排了队,让住持帮忙解签。
“求什么?”
乌婉莹答道:“前途。”
住持跟乌婉莹说:“中签。”
蓝氏有些不满意,乌婉莹也是眉头一皱,这怎么会是中签。
后面连解签的话都没听下去。
荆氏也不明白,都嫁去忠勤伯府了,还是中签?
那得嫁去什么人家,才是上上签?
轮到乌雪昭。
荆氏把人推过去,替乌雪昭说:“求的姻缘签。”
住持一看,微怔,笑道:“恭喜姑娘,上上签。”
蓝氏原不想计较,可乌雪昭的居然是上上签,她女儿却是中签。
这怎么可能。
以乌雪昭的身子,将来嫁个秀才就不错了,就算秀才有出息,熬到位极人臣,那也得二三十年吧,临到死再享受荣华富贵,算得上什么上上签?
乌婉莹却是暗惊,莫不是乌雪昭真要嫁去永宁侯府?
若是如此,这上上签倒是准。
想起永宁侯夫人的敲打,她越发信这签文,虽然心里发酸,还是咬咬牙忍了,谁让侯府门第难以高攀。
乌婉莹出神间,蓝氏已经和住持抢白上了:“听说住持解签一向准,怎么这回失了水准?”
住持能看出些端倪,笑容和善:“人各有机缘,这签也是说的个人运道,不能和他人比。”
意思是说她女儿的前途以后比不上乌雪昭?
蓝氏更加恼火。
睁眼说瞎话!
乌婉莹忙出来劝道:“娘,签文也不可全信。”一扭头,言语里明显刻意讨好着乌雪昭:“我不是说姐姐你的签文解错了,姐姐你肯定会有好机缘。”
蓝氏一阵气短。
她也不会真的跟僧人争吵,暂且脸色沉沉地离开了。
出了寺庙,蓝氏便拧眉道:“婉莹,你怎么还要看乌雪昭的脸色说话?你可是忠勤伯府世子夫人!”
乌婉莹有苦难言。
谁想看乌雪昭的脸色啊,她也不想看。
可她今天敢阴阳怪气,以后乌雪昭要真的嫁到永宁侯府,她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
荆氏却很高兴乌雪昭求出上上签,回去的路上,一直就拍着乌雪昭的手,说:“瞧见没,上上签。日后凡是相看,不要敷衍懒怠,就算注定是上上签,遇到机会也要自己好好把握。”
乌雪昭乖巧垂首。
心里纳闷。
她跟天子,竟是上上签?
妃嫔跟天子,何谈姻缘呢?
君君臣臣而已。
怎么把握?
玄学之说,怎可全信。
', ' ')('乌雪昭置之一笑。
作者有话说:
吃坏了东西胃痛,二更看缘分了qaq
周二之后,恢复正常更新,每天中午十二点,别等错时间啦。
第28章
“乌姑娘和她大伯母一起去灵空寺里祈福, 她继母也去了,不过却没和乌姑娘同乘,而是和她那养女, 也就是忠勤伯府的世子夫人一同去的。”
郑喜得知乌雪昭进香的动向后,三言两语捋清楚重点,说给了桓崇郁听。
不过他也没有神通广大到这种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消息是锦衣卫谢秉期递过来的。
谢秉期可是连内阁里头, 阁老们晚上暖床丫鬟的肚兜是什么颜色都知道。
何况只是女眷进香的小事。
桓崇郁对暖床丫头的肚兜没有兴趣。
他可不想灵空寺里再发生一次, 他的女人再被独自留在厢房里, 然后遇到一个失控的男子这种事。
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情绪。
桓崇郁眸色无端生寒, 冷哼了一声。
郑喜称职, 一下子明白了这声冷哼的意思。
之前乌婉莹代替乌雪昭高嫁忠勤伯府的事, 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乌婉莹捡了便宜。
至于怎么捡的, 人活久成了精,不难看穿。
肯定是蓝氏这个当继母的动了些手脚, 算计了乌雪昭。
郑喜立刻说话宽桓崇郁的心:“无非是为了争忠勤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既然蓝氏已经争到了,乌姑娘也就无恙了。”
桓崇郁冷冷一笑:“区区忠勤伯府。”
有什么好争的。
郑喜应声笑道:“皇上说的是, 一个小小的忠勤伯府世子,您既能封爵,也能随时夺爵。乌姑娘肯定也看不入眼。”
桓崇郁脸色稍霁。
心中一团郁气却未完全散去。
郑喜的差事眼看着不好当。
但他也唯有越发小心翼翼伺候, 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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